“没什麽。”
谢泠绕了一圈,没看到记忆里那三只小东西,跟谢母和沈星初一行人打了招呼,扭头出了门,找了老宅里的保姆过来。
“张妈,我记得当时,陈苻嵇从芜州回来,带了三只小兔……”
保姆回忆起来。
“是,後边有一只被谢少爷拿走了。还有只灰色的没人要,好像丢菜地里了……”
谢泠往後院里走去。
“我记得,就在这儿来着……”
张妈四处张望,就见谢泠蹲下身,在旁边的池塘边坐了下来。
她神情有两分怔忡。
张妈又通知方管家,两个人把院子前後翻了一遍,没找到。
“兴许是死了,”张妈捂着嘴巴,跟管家使眼色。
谢泠也看到两个人嚼舌根,她回回头,也觉得这麽久了,不好找了,忽然视线里经过一只灰色的小身影,从旁边的花丛里钻了出来。
“嘿,”张妈喊了一声,赶忙跑了过去,跟管家合力,将兔子捉住。
谢泠低下头去。
发现这只小灰,比陈苻嵇助理送来的那只小白,个头还要大许多。
竟然在经过隆冬丶暴雨後,它还活着,浑身沾着枯草,倒是挺茁壮的,有一种野性的生命力。
——
陈苻嵇是在第六天苏醒的。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蔓延。
蒋瑶哥哥使用钞能力,给陈苻嵇换了单人病房,这一整层都是一些老干部,非常安静。
“水……”
病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最先映入的,是一个柔和的轮廓。
蒋瑶慌忙起身,“护士,护士。”
她小跑着赶到护士站,“主治医生在吗?病人醒过来了。”
蒋瑶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
男人一直安静地沉睡,无声无息。
有时候到半夜。
蒋瑶看着那副英俊的面孔,甚至怀疑,这具肉体里,灵魂是否还存在?
医生很快带着人,跟过去查看。
“陈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他为病床上的人做着检查。
陈苻嵇的目光,却一直定在扶自己的蒋瑶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瞳孔汇聚,他喉结滚动,这才看清楚,扶着自己的,不是倒下最後一刻,他脑子里想的那个人。
陈苻嵇闭闭眼,“还好。”
“状况平稳,”医生收了听诊器,对病床边的蒋瑶道,“再观察三天,第二次手术就可以排期了。”
蒋瑶点头,将医生送出门。
回来後,看到陈苻嵇睁着眼睛,靠在病床上发呆。
她犹豫地走过去,“我帮你倒水……”
水被放上床头,陈苻嵇却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蒋瑶只能送到他手里,然後局促地站在原地,“你想找谁?”
——
谢泠接到医院来电。
通知她陈苻嵇重伤,希望她能赶到医院里,看望病人一眼。
谢泠刚把两只小玩意儿带回舞蹈室。
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迅速地变白,很快换好衣服。
等走到走廊上,恰好两位主治医生,从她身旁经过。
“病人挨了三刀,正中要害,竟然还能苏醒,真是奇迹。”
“是啊,不过还要看後续手术结果。”
“人看着挺年轻的,长这麽帅,一直不见有人探望……真奇怪。”
“有钱人不一定有人缘,你在医院这麽久了,还没看清人情冷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