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完颜祁追问:“请问小姐芳名?”
傅丹君回头一笑:“崔蕊蕊。”
这笑容明媚,晃了完颜祁的眼。
果然,下午时分叠月就将云锦送了回来。
傅丹君点点头,让下人清点完收起来。
她心里惦记的是镖局那些惨死的人,可惜胡人身份特殊,这里又是天子脚下,不宜轻举妄动。
这样一来,不是要引发京都动乱了吗?
袁氏还惦记着唐彩蝶上门的事。
但是傅丹君为镖人之死难过,也不便打扰。
结果,唐彩蝶自己上门来了。
傅丹君顾虑她身份,不得不客气地请进来。
唐彩蝶架子十足,喝了口茶故意喷在地上:“岂有此理,这种粗茶也配招待我?”
傅丹君忙笑说:“这就是上次说的,高山滴雪茶呀,我不是还送夫人一些麽?”
唐彩蝶愣了愣,越发生气:“怪不得我上次喝了茶拉肚子,原来就是你这破茶。”
兰芳一旁气得忍不了:“夫人的脾胃不适合罢了,不能说茶坏。”
唐彩蝶拍案而起,上来抽兰芳:“死丫头,敢跟我顶嘴?”
幸亏兰芳闪得快没打着,傅丹君故意呵斥:“还不退下?”
而後笑拉唐彩蝶坐下:“是我管教不严,回头我打她。”
唐彩蝶见傅丹君气焰矮以为她敬畏自己,继续挑刺儿:“茶不好也罢了,瞧瞧你这家具,摆设一看就知道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傅丹君抿嘴笑:“我一个商户女,能有什麽品味?日常器具又岂能跟丞相府比呢?”
唐彩蝶听着顺耳,得意起来:“这话倒是。”
接着话锋一转:“袁氏怎麽不见?”
傅丹君就是怕她为难袁氏,才陪着笑脸:“她已经病得起不来了,何必见她?”
唐彩蝶轻哼一声:“你倒是贤惠的很,收留了她。”
傅丹君忙笑说:“我哪是收留她?是看着袁氏的儿子身体结实,天生适合做奴才,顺便将袁氏弄来给口饭吃罢了。”
唐彩蝶不太敢信:“既然你说袁氏病得起不来了,我这就过去看看她。”
傅丹君不禁眼睛一亮:“夫人至善至德,被那袁氏的痨病传染岂不是可惜?”
唐彩蝶猛得吓一跳:“对对对,我也听说是肺痨。”
傅丹君连忙叹气:“我每天只让那孩子送点饭菜过去,其他人都不敢打发的。”
唐彩蝶愣愣的,像没了主意。
傅丹君看出她还是不死心,又说:“她横竖是个死,李夫人还有什麽顾虑的?”
唐彩蝶听见被叫李夫人,心里一舒坦笑了:“你这样一个懂事人,怎麽犯糊涂?那袁氏何必养着?丢到个僻静地方死了得了,免得我误会你故意跟我做对。”
傅丹君手帕掩嘴笑说:“万一被人认出尸体,吵嚷起来,还不以为是李夫人您做的?可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