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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有没有上保险?”

这谈话轻易不会结束了。他坐起来,捏了捏额角,答道:“这把没有手动保险。”

“那万一走火了怎麽办?”

“这枪很稳定,把它从飞机上扔下来也不会误发。你要了解枪的机械原理,格洛克的内部有三重保险,唯一触发的方式是扣动扳机。但显然你不用担心这个,你是个羸弱的小公主,拉扳机对你而言是个重体力活。”

他耐心耗尽了,从床上站起来,顺便擡手把抽屉推上。但沈欢以为他要去摸枪,吓得哑着嗓子叫了声,後退两步惧怕地看着他,然後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哭。她最近越来越爱哭,哭得他很烦躁。

後来孟子羡想,或许沈欢为他的职业感到羞耻,她想要逃离他丶逃离班尼堡,哪怕许多年後在玄陶共事,她对他们的过往也避之不及。

这台本田思域和他印象中一样,驾驶座撑到最後还是显得窄小。去杜克大学医学院的路上,他接到娄和泰的电话。这是孟子羡出狱以来第三回接到他的电话,娄和泰变着法子问同一个问题,打算什麽时候回玄陶去。

娄和泰说昨天拿到了投行替融汇商行拟的备忘录memo,怎麽看都觉得不对劲,“坏账是得打包卖掉,但也不能这样贱卖……”他说李廷这些日子急得头发都要白了,他既然退一步请你回来,你也不要架子摆那麽大,大家握手言和吧?

孟子羡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把车冷气调到最大。娄和泰不晓得三年前那事的经过。李廷这只夜里伏在教堂阴沟里的老蟾蜍,到了白天摇身一变盖上神父的祭披,很是有几个信徒。

如果不是因为沈欢,孟子羡不会忍这三年。

车驶过医院後边一片建筑工地,灼热的金属气味爬进车里,令孟子羡短暂失神。他又闻到那股刺鼻的焦味,热浪裹着尖锐的轰鸣扑面而来,混着沙土与血,他整个人被掀飞……

交通灯转红。那辆本田思域刹车,停在街口。

娄和泰说这样下去他不确定辰岳国际还愿不愿意把钱投过来,“一个不平等条约,还得我们求着对方签。”娄和泰劝他说你先回来,不管要什麽待遇老李都能点头。

孟子羡没有接茬,红灯转绿,车驶入医院停车场。娄和泰问他是不是在华盛顿特区,那个泛大西洋储蓄银行是怎麽回事。

孟子羡说自己在北卡见个朋友,晚些会飞去特区。他笼统地讲那银行要破産了,项目是货币基金组织牵头的救助收购。

娄和泰问怎麽这老远地把你挖过去?还要派到东欧?

这和他六年前在北约东线的任务有关,孟子羡玩笑说再讲两句我又要回牢里去了。娄和泰哈哈大笑。聊了这一阵子,他看在孟子羡这儿磨不出个结果,只好说你忙归忙,也别总避着李廷吧,他讲给你拨电话你都不接。

孟子羡微微扬眉,挂倒挡,停进车库里。他没有接到过李廷一通电话。老狐狸不晓得又打什麽算盘。孟子羡随口应下这句,挂断电话。

下车後他往电梯井走。三年不来,医院的路他依旧熟悉。他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搜索:外国人在海关被拒绝入境。

车库里信号只有两格,网页刷新得很慢,等电梯时他擡头看液晶屏的数字,L,B1,B2……低头再看手机,进度条走了大半。孟子羡把页面关了。

出电梯後,他往住院部走。

奥利弗·舒默今年六十七,曾经有一女一儿。女儿十年前结肠癌去世,儿子亨利·舒默九年前死在阿富汗。孩子们死後,妻子芭芭拉和他三十五年的婚姻走到了尽头,留老爷子独自和病魔作伴。

周末探访时间是晚七点至九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孟子羡去探访室戴上口罩丶帽子,披上一次性罩衣。经年的化疗已经打垮了奥利弗的免疫功能。

孟子羡到病房口时,舒默在窗前立得笔直。肿瘤伴生了阿兹海默症,但舒默依旧保持陆军中将在五角大楼主持战略会议的仪态,肩膀後收,下巴微擡。

孟子羡站在门口等着,待护士去给舒默量血压和送食盒,他才跟着进去。

舒默看见他时,脸上露出一个憨厚又腼腆的笑。与他令人敬畏的履历不同,舒默将军私下里是个平易近人的老头。他的军装上不佩戴那些象征荣耀的勋章,退役後更是反复公开表达外交途径应当优先于血与汗的政治立场。

当然他也没能阻止儿子亨利入伍。

舒默坐到沙发上舀布丁。孟子羡在他边上坐下,不知道舒默有没有认出自己,毕竟他大部分面孔被口罩遮住。有的日子舒默会把他认成亨利。营里的其他人过来,老头子倒是从没认错过。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个电视,正在放新闻。孟子羡进来以後,舒默眼睛依旧盯着电视上的滚动字幕,但他拿遥控器把声音关了,病房里一时变得寂静。

他拿勺的手始终在颤,舀一口就要歇息几秒。後来他把布丁放回茶几,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右手大拇指偶尔不受控地搓一下膝盖。每当这个时候舒默的目光会从电视上移开,同孟子羡对视,再露出那个腼腆的笑。

一个半小时过去。

护士再进来的时候,舒默对孟子羡说,你该走了。

孟子羡点头,说我走了。他站起身,脊背自然挺直,脚跟轻轻一并,微微对舒默颔首,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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