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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第25章

孟子羡在电话上说他在出发层的入口等她。因为他要来,沈欢从登机口出来还要去洗手间刷牙。她在伊芙琳·柯林斯的婚礼上喝了些酒,早上醒来嘴里一股怪味儿。她今天只吃了根香蕉,经过机场咖啡店时买了块曲奇饼干。饼干很大,有她的手掌大,捏在手里让人很安心。

沈欢在洗手间的水池前放下书包,在里头翻腾半天找出牙刷,还有一小支牙膏。她把最後一点牙膏挤出来,走两步把膏管丢进扔擦手纸的垃圾筒里,回来的时候撞翻了清洁工脚边的水桶,她边道歉边将拖把和抹布都拾起来,假装没听到对方的骂骂咧咧,踩着浸湿的球鞋,提着滴水的裤腿,走回水槽前刷牙。

参加完伊芙琳的婚礼,沈欢坐火车来肯尼迪机场,她订的是今晚回瀚城的飞机,到机场发现航班因为飓风延误到明天。虽说航空公司发了两百美金的住宿代金券,可机场边上的旅馆都满了。

她在登机口想不定该怎麽办,接到孟子羡的电话,说来接她。沈欢说不要,我不要见你,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现在想要弥补已经晚了。孟子羡问她在哪个登机口,我还有五分钟到。沈欢问你怎麽知道我在机场。斯坦告诉我的,孟子羡答。

因为他执意要来,她撞翻了洗手间的水桶。

她拖着箱子从扶梯下来,看见孟子羡双手插外套口袋里站在大厅的广告牌边一动不动,像个画幕里映出来的男模。她走过去,孟子羡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

她说你瘦好多。孟子羡问你怎麽瘸了。沈欢说斯坦妹妹的婚礼在纽波特的海边,去沙滩篝火的时候崴了脚。孟子羡问书包给我吗。沈欢右手捏着的饼干换到左手,把书包脱下来。

孟子羡走在前面,沈欢跟在後边。她问你车停得远吗,出发口不给停的。孟子羡说没事,司机去绕了一圈。沈欢愣一会儿,孟子羡不习惯用司机,都是自己开的。

沈欢问他是不是生了病,娄和泰说你过去几天在医院。孟子羡拉着行李箱并不回头,说已经好了。

他们一前一後走出航站楼,雨棚边缘雨水哗啦落下,边上行人匆匆经过,行李箱拉过路边的水坑溅起一簇簇水花。

等候区黄色出租车丶红蓝车灯和拖着行李箱的人们在雨幕里排成两条长龙,穿荧黄色背心的工作人员大声提醒说打车要排一个半小时队。

这麽久。沈欢想,擡头看了眼孟子羡,正好撞上他转回身的目光。他说不客气。沈欢嘴硬,我又没让你来。

那你打算怎麽走?

我可以坐地铁。这里的地铁我很熟。她一瘸一拐地赶到他前边,看准车牌号迈向一辆簇新的黑色宾利飞驰,转头问是不是那车。孟子羡说是。司机出来同沈欢问了句好,提过孟子羡手里的行李走去後备箱。孟子羡替她拉开後座车门。

车里内饰一尘不染,米色地垫像是块蛋糕般厚实。沈欢犹豫着问你这车不是借的吧,我球鞋湿了,别把人车弄脏。孟子羡说车是你的,上去吧。

坐进後座沈欢问为什麽我从来没见过这辆车。孟子羡说是年初玄陶纽约办公室添的,税务原因记在你名下。沈欢问什麽税务原因。孟子羡说这你该去问李廷。

提到李廷,沈欢不再作声。

她系上安全带,脱掉球鞋,光着脚踩上座椅,蜷起双腿抱在胸前,把饼干和纸巾从纸袋里拿出来在膝盖上放好,咬一口,擦擦手指。

他们汇进机场高速黯淡的夜幕里,车轮碾过积水卷起水痕,引擎声被雨声吞没。沈欢并没有问他们这是去哪里。她愿意和孟子羡去任何地方,或者就在路上一直开下去。虽然过不了多久他又必须做出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抉择,他再让她收拾东西搬出他的公寓,他会遇上一个体面的女人,他们一起没有过去没有包袱地走下去。

沈欢从真皮座椅上捡起几颗饼干屑塞回嘴里。

十年前在法耶特的靶场,孟子羡和沈欢交换电话号码。之後他们又见了两次,朋友的後院烤肉,海滨镇上的派对,两次他们都没说上话。他在远处同她点个头,或是後院进屋时替她把个门。

又过了一个礼拜,孟子羡约她去看电影。沈欢不知道他为什麽约她,或许是亨利布置的任务。

孟子羡选了部很正经的片子,《为奴十二年》。其实沈欢想看《饥饿游戏》或者《冰雪奇缘》,《华尔街之狼》也不错。但当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站在售票厅里,她没能说出口。

抱着爆米花在暗茶色的放映厅里坐下,沈欢又庆幸他们看的不是她选的电影。她会惴惴不安,听说《冰雪奇缘》是一部女主人公靠唱歌搞定国仇家恨的故事,或许他会觉得无聊。《华尔街之狼》有三个小时,第一次约会是不是显得太久。

看完电影孟子羡把她送到那栋1930年建造的多户木质居民楼外,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站了好久。沈欢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拜拜丶明天见丶还是今天玩得很开心这类的客套话。按讲这个时候男的应当主导一下吧,她想,但孟子羡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眼睛死盯着他自己脚前几英寸的沥青地面。

沈欢有个女同学卡洛琳,大三,是法国来D校的交换生,她在这方面有经验。卡洛琳传授如果男人在第一次约会的最後没有主动吻你的话,他一定对你不感兴趣。沈欢越想越觉得是这种情况。或许刚开始孟子羡是感兴趣的,但她真的相处起来有些无聊,她要麽话很少,要麽说起话停不下来,或者她的腿不太直,左边脖子的锁骨上有颗痣,这里的H&M抹胸裙不合身,反正类似的原因。

孟子羡再开口,说的是再过一个月他会被派遣。

“噢,对。”沈欢把自己先前杂烩的心绪收起来,她不晓得该怎麽接这句,祝你好运丶一路顺风这样的话。说实话她有点失落,这像是男人惯常的免责声明,马上要离开这里,不能承诺什麽,不要对我动心。况且正常的工作还可以调动,异地的高校可以转学,而对于他这个理由,她完全说不得什麽。

她说那我上楼了,手举起来,朝他挥挥。

别走,孟子羡讲,往前迈了一步。

她真的没走,转回身杵在原地看他。他离得近了,于是她擡起头,撞进眼帘的仍是那个银制十字架,伏在他锁骨间。

他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一些,低头,面孔靠近她仰起来的脸,鼻尖快要相触。她以为这是那个吻,但孟子羡只是借着路灯很认真地看她。

他探寻的目光令她有些煎熬。她的脸发热,不去和他对视,不知道他打算这样看多久。她担心自己的睫毛膏是不是花了,或者鼻梁不匀称,她心想你说句话吧,或者亲我一下,怎麽都可以,别再盯着我看了。

良久,孟子羡终于唤了句,欢欢。

沈欢应了,嗯。

他说我想每天都见到你。沈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说我们结婚吧。沈欢的瞳仁颤了颤,对上他的眼睛。她在他琥珀色的虹膜里读到一种热切,甚至是天真,不是她几个礼拜前在兵营外看到的那个穿陆军作战服的男人脸上的神情。老套的表白,错误的时机,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个荒唐的决定,但她仍是答应了。

很多年後回想起来,她冲动的应允一半是因为对他的好感,另一半是她自然而然地会依他的意愿做事。这种习惯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养成的,或许是当他熟稔地从她手里拿过枪的时候,或许在当晚的电影院,或许早在那之前。路灯下他深邃的视线和胸前泛着银光的十字架像是于她有什麽魔力,它们合在一起像是信仰般牢牢缠固住她。

把决定权交给孟子羡是让沈欢很舒适的安排。这当然和她受到的文化熏陶相悖,缺乏独立自主的精神,没能主张自己的意志。但这种舒适和安心像是撕开酥脆鸡翅後指腹黏糊的咸香,像是巧克力在喉间慢慢融化的浓稠,一次次把她拽回去。于是接下来的许多年她都照他的想法生活。

後来他们上楼,她从手包里摸索那把黄铜钥匙开门,拨亮玄关的灯,她的脚在地上散落的套鞋和围巾上绊了下。孟子羡扶住她的手肘,她踮起脚亲他。接吻当中沈欢说马桶不大好了,你去厕所需要冲两次。这句话扫兴,说出来她就後悔了,但他看着她很认真地点头。

她的单人床垫放在地上,盖住上一位租客在墙角地毯留下的污渍。马桶水箱有点漏水,卫生间的墙角发了霉。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在这时自己心里想的是这些。她还告诉孟子羡地板有些旧了,如果弄得动静太大的话楼下的房东会上来敲门。

躺到床上她问他有没有避孕套,因为她这里没有。嗯,他似乎有点紧张,他说我带了,今天在你们食堂门口等你的时候,有个学生免费发给我的,你会不会介意。他的嗓音很低,于是她的声音也轻下去。她问为什麽要介意。不知道,好像不够隆重,他看着她的眼睛,表情依旧有些严肃。沈欢问你不是第一次吧。他说不是。她松了口气。她经验不多,还指望他的。

他俯身下来亲她。沈欢忽然皱眉说你等等我肚子疼,那种酸胀的感觉她很熟悉。孟子羡愣住,他说我还没进去。她推开他,从床垫上爬起来,跑去厕所。确实是月经来了。那会儿她还没因为痛经去看过医生。

她吃止疼片以後再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孟子羡把旧马桶的水箱修好了,用来接漏水的脸盆和毛巾都被他洗干净叠在洗手间的窗台上。她有些愧疚地和他说抱歉。孟子羡问她你饿不饿。沈欢说有点,但冰箱里只有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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