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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危下(第1页)

病危(下)

经过了漫长的12个小时後,ICU病房内沈峙渊僵硬的手指都终于动了动,聚精会神的沈之鹤立刻叫来了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带着听诊器快步走到病床边。沈之鹤屏着呼吸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在沈峙渊那只刚动过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衣角而微微泛白。

“心率在回升,自主呼吸迹象也明显了些。”大夫一边查看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一边伸手轻触沈峙渊的指尖,“再观察半小时,要是能自主睁睁眼,就说明神经反射在逐步恢复。”

沈之鹤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熬夜後的沙哑:“他……是不是快醒了?”

大夫擡眼看向他眼底的红血丝,点了点头:“比预期好,家属先去休息会儿吧,有情况我再叫你。”

沈之鹤却没动,只是将视线重新落回沈峙渊的脸上,指尖悬在对方手背上几厘米处,终究还是没敢碰下去。

过了三个小时左右,沈峙渊终于象征性地眯了眯眼。窗外的日光在他交叠的手背上投下一道淡金的光带。他睫毛颤了颤,像是被这缕光惊扰,眼皮却只掀开一条极细的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片刻後,他终于彻底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慵懒的倦意。指节分明的手在日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

沈之鹤看到这一幕,有些困倦的眼睛连忙睁大,方才还带着几分惺忪的眼尾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漏了半拍。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又猛地顿住,像是怕自己看错似地回头看去,只急得指尖发颤,转身时带倒了旁边的矮凳,发出“哐当”一声响。

“大夫!大夫快来!”他扬声喊着,声音里裹着未散的惊惶,尾音都有些发飘。走廊里的回声被拉得很长,他顾不上理会周遭投来异样的目光,只死死盯着那扇半掩的门,指节攥得发白,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了起来。

“大夫!快!这边!”沈之鹤的声音带着未散的睡意,却因急切而陡然拔高,尾音都微微发颤。他一手按着门框,指尖泛白,另一只手忙不叠地朝着走廊那头挥手,目光却死死盯着室内的情形,方才还惺忪的眼瞳里此刻只剩下焦灼,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分。

白大褂的身影匆匆赶来时,他几乎是半扶半推着将人往里带,脚步踉跄着差点撞上门框:“您快看,他刚才……刚才那样……”话没说完,喉结滚了滚,像是把後半句担忧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反复催促,“您快看看,拜托了。”

大夫迅速来到床边,先是观察沈峙渊的瞳孔反应,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他的心跳,接着开始询问沈之鹤一些关于沈峙渊近期身体状况的问题。沈之鹤一一作答,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指关节泛白,时刻等待着大夫说出好消息。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似乎都淡了些,大夫摘下听诊器。他转过身,目光先落在床边攥着保温桶的沈之鹤身上,眼角的笑纹随着话语慢慢漾开:“恭喜啊,老爷子的症状比预想中好,各项指标也都在往回升。”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不过有件事得记牢——这一个月里,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千万不能让老爷子动气。他这身子骨刚缓过来,情绪一激动,很容易反复。家里的烦心事啊,暂时都别在他跟前提,明白吗?”

沈之鹤紧绷多日的肩膀骤然松弛下来,眼底翻涌的红血丝似乎都淡了些。他握着大夫的手连声道谢,声音里还带着难掩的沙哑,那是连日守在病床前熬出来的疲惫。

转身时,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沈峙渊身上。老人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虽依旧苍白,却褪去了先前的灰败。沈之鹤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替父亲掖了掖被角,指尖触到被单的温度,心头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望着父亲沉睡的眉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这些年父子间的隔阂与疏离,在生死关头都显得模糊了,此刻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及对未来一个月安稳疗养的期盼。

这一个月,沈之鹤几乎把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沈峙渊身上。从清晨的汤药温度,到夜里翻身时的轻手轻脚,事无巨细都亲自照料,眼底的红血丝换来了沈峙渊日渐好转的气色。

许浣溪来得勤,总提着亲手炖的补品,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说些家常,话里话外都是关切;许知意则像只轻快的小雀,每次来都带着新折的花,叽叽喳喳讲些外头的新鲜事,逗得沈峙渊偶尔会弯起嘴角。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渐渐被药香丶花香和人情味冲淡,连窗外的阳光都似乎格外眷恋这里,总在午後透过玻璃,在被单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那天,沈之鹤正给沈峙渊掖着被角,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麽。指尖刚触到被单边缘,他忽然顿了顿,像是有句话在舌尖盘桓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爸,您那天去公司的路上,到底是怎麽出事的?”

沈峙渊原本舒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落在床头柜那束许知意带来的雏菊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那天……你许阿姨发微信来,说公司那边有些事,让我过去视察一趟。”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我过马路的时候,好好走着呢,突然就有辆黑色的私家车冲过来,速度快得吓人,直愣愣就朝我扑过来了。”

“後来呢?”沈之鹤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後来你许阿姨赶过来,说是司机酒驾,一时失控才撞上的,让我别担心,之後帮我叫的120。”沈峙渊的语气淡了些,“警察那边也查了,说是证据确凿,已经按规定处罚了。”他说着,擡手揉了揉眉心,像是那段记忆带着些钝痛。

病房里静了几秒,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轻轻敲着,沈之鹤垂着眼,没人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沈之鹤猛地擡起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疑虑:“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着沈峙渊,“那天许阿姨赶过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想着打120救您,反倒是替那个肇事者说话。您不觉得这太蹊跷了吗?”

沈峙渊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了几分,他靠在床头,沉默着思索了片刻,指尖在被子上轻轻点着,忽然擡眼看向沈之鹤,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你的意思是……”他顿了顿,像是在咀嚼这个猜测的重量,“她和那个司机认识?那场‘意外’,说不定是故意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沈之鹤没说话,只是沉沉地点了点头,眼底的怀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沈峙渊的眉头拧得更紧,方才还平静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望着窗外,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原来那看似清晰的“酒驾失控”,背後竟可能藏着这样深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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