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草地上,闭起眼。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如果他下?定决心走下?去,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但他这回没再犹豫。
魔杖转一圈,那块草皮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肉排,迅速缩水蜷缩,露出中间黑暗的空洞。
空洞,楼梯,无?限向下?蔓延的无?光通道。
他钻了进去。
……
地下?通道内。
洞倒是不?深,泽布伦感觉自己就下?降了几米,再次回到双脚落地的状态。
但它?真?的很黑,明明离地不?远,却只能看见头?顶的一小块亮光。
泽布伦掏出魔杖照明。那光不?知为何穿透不?了黑暗,只照亮了周围一个小圈,在圈的边缘,泽布伦隐约看见了脚的影子?。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随即想到厄休拉的话,又?放松了一点。
这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引路人”?
“抱歉。”泽布伦主动开口,将?魔杖塞回口袋,举起双手表达善意,“厄休拉·坎贝尔让我来这里。”
“我知道,她还是从我这儿知道的这地方。”
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泽布伦脑袋顿了一瞬,一时无?法将?声音和人对上号。
他僵硬地低下?头?。
光圈边缘,那双脚迈步踏进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出自皇室礼服部的靴子。
这样的鞋,只有母亲和他们姐弟三个拥有。
脑中的形象逐渐清晰,泽布伦缓缓抬头?,对上了伊凡·坎贝尔的脸。
他的弟弟。
他那身体羸弱,从来没被?母亲当作继承人的,天真?快乐的弟弟。
“怎么来这么慢,厄休拉早半小时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了。”伊凡此刻也不?演了,一抛往日纯真?的形象,撇了撇嘴,“你不?会?在花园里犹豫了整整半小时吧?”
泽布伦:“……”
他保持沉默。
他的脑袋就像正经历暴风雨的海洋一般惊涛骇浪,思维在看见伊凡的那一刻凝滞,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
他的大脑完全停摆。
伊凡?怎么会?是伊凡?他不?是从来不?参与政治事件吗?
不?对,伊凡刚刚说厄休拉还是从他那里知道的消息……他不?是在替厄休拉做事,而是在单独调查,调查母亲?
整个皇室只有他一人一直不?知道真?相?
乱糟糟的思维不?断争夺着他脑中的空间,挤得泽布伦头?昏脑胀。他半弯下?腰,扶住脑袋,勉强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