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瓶淡青色的药水,用注射器吸出来,给我们每人注射一管。”海一帆强挣扎着说道。
金桂答应一声,还好他也见过西洋医生注射药剂的过程,多少会一些,再加上海一帆的简单指导,将药剂一个个注射进了衆人的身上。可当他注射完吕恩廷後,突然发现怎麽二小姐吕水清不见了。
“二小姐呢?”金桂问道。
海一帆扫视了一遍衆人,果然没了吕水清的踪影。“二姑爷?”他叫了一声,但谷延此时还在昏迷中尚未苏醒。
“难道她没出来?”金桂有些慌了手脚。
“刚才谁最後一个出的门?”海一帆问道。
“是我搀着二姑爷出来的。”吕恩廷说道,“因为前面我没看到二小姐,以为她应该在後面紧跟着咱们。再加上中了毒,我就没再注意过她。”
金桂听罢,赶紧往练功房赶去,吕恩廷紧跟在他身後,而海一帆只得专心照顾着二姑爷谷延,便没跟过去。
再推门进屋时,金桂感觉有东西挡住了屋门。双手使劲之下,才勉强将门推开。等两人进到屋子里後,发现二小姐吕水清已经趴伏在地上,口吐白沫没了气息。
“事情就是这样。”金桂将後半夜发生的事告诉了尹川和琳琅,“当时二小姐就是这样的姿势。之後我把事情和外面的两个人说了,经过商量,大家一致同意先不要声张此事,以免半夜再把吕宅闹个鸡飞狗跳墙。至于天亮後如何处置,到时候再说。”
尹川微微点头,“那後来你们四位又发现风十九的行踪了吗?”
四人不约而同地全都摇摇头,表示再没再看见风十九。
“看样子二小姐的确还是中毒而亡。不过以防万一,林姑娘,麻烦你回漕帮一趟,再把包涵请来验尸。”尹川对琳琅说道。
琳琅答应一声,起身回了漕帮。
“四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尹川接着对海一帆丶谷延丶吕恩廷和金桂四人说道。
“刘先生,您有问题尽管问。”海一帆答道,“岳父有话,让我们一定尽力配合你查案。”
尹川从左至右逐个瞥着他们四人,眼光每落到一人身上,便会让他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被那只神出鬼没的毒蛇盯上一般。
“几位,你们当时是谁先发现风十九的踪迹的?”尹川突然开了口。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迟疑了半晌,还是海一帆先说了话:“您要问发现风十九谁先谁後……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当时应该是我第一个出的房门,因为後半夜我从前院的灵堂回来,刚想去睡,就发现房上有人一跃而过,这才出了房门。那时外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唔,知道了。那最後一个是谁出门的?”尹川接着问道。
“应该是我。”金桂接过话,“我发现风十九後披上衣服出了门,那时大姑爷二姑爷,加上二小姐丶恩廷叔已经来到後院了。之後我们才一起赶奔的练功房。”
“当时练功房里亮着灯?”
“没错,不过只是盏小油灯。”
“那房门呢?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是关着的。”金桂答道。
尹川眉毛略微一挑,“那就奇怪了,我先前来过这间练功房,也就是三年前吕继业陈尸之处,这里只有一扇房门,没有任何其他出口——包括偏门丶窗户等等。昨夜你们为何那麽肯定,当时风十九就在屋子里?”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全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