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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三姑爷的辩解(第1页)

第九十三章:三姑爷的辩解

吕家一衆人等面面相觑,全都沉默无语。此时高氏夫人缓醒了过来,不顾琳琅的劝慰,扑到女儿的尸身之上嚎啕大哭。

尹川杜云章等人不忍打扰,只好先等她哭不动了,才柔声说道:“夫人,还请您节哀,再悲伤也于事无补,咱们当务之急是揪出谋害小姐的凶手。”

高氏擦擦眼泪,颤抖着站起身子,狠狠说道:“刘先生,凶手是谁?你告诉我,我跟他拼命!”

吕昌华拉了夫人一下,“你不用心急,刘先生心里自然有他的计较,凶手就在在座的衆人之中。”

高氏冷哼了一声,“好,既然如此,今天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全都不许离开!直到找出凶手为止!”

她这话引起了叔公吕泰的激烈反应,“啊……啊……”地叫个不停,手里的拐杖使劲敲着地面。

“嫂子,我爹要回屋休息,您这麽说于礼不合吧?”吕恩廷冷冷说道。

“不行!今天谁都不许走,叔公也不行!”高氏夫人一反常态,针锋相对低吼道。

“昌华哥,”吕恩廷扭头转向吕昌华,“有嫂子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吕昌华有些左右为难。他心里原本一直对叔公和吕恩廷心有不满,碍于同族长辈的份上不便撕破脸。今天最後一个女儿也在自己眼前丧命,虽然悲痛,但还是要保持理智。

“恩廷,你也看见了,今天再次在衆人眼前发生如此逆事。想必叔公和你也希望尽快找出凶手,你们就这样走了,对叔公在家族里的名声不太好吧?”

吕泰此时已经气得青筋直蹦,一个劲“啊……啊……”地表达着不满,拐杖更是敲得地“砰砰”山响。

“两位……两位……”尹川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二人中间,“三小姐遭遇不幸,的确让吕家长辈和家主都难以接受。虽然我说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但并非所有人都有嫌疑。且容我先说两句。”

在座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聚集到尹川身上。吕昌华拍了拍夫人,让她冷静下来,然後对尹川说道:“既然刘先生已经有了想法,那请明言。”

“好,那我就对刚刚三小姐从坐在这个座位上,一直到中毒遇害的前前後後还原个清楚。在座诸位也帮着回忆回忆,我说的是否有偏差。”

“您这麽做有什麽意义?直接告诉我们凶手就好!”高氏夫人狠狠说道。

“抱歉,因为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真正的凶手我还不能确定。但至少能在我的这番推理後,圈出嫌疑人的范围,也好让大家不用那麽恐惶了。”

“那好,我们洗耳恭听。”吕昌华声音十分压抑。

尹川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慢慢走到吕水灵的座位後,双手扶住了椅背。

“这是三小姐的位子,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她自从坐在这里以後就再没起身过,直到感觉自己中毒才站起来。而且能使她中毒的东西,除了这杯酸梅汤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可能了。”说着,尹川低头看向放在吕水灵面前桌上只剩下一半酸梅汤的杯子,里面除了漂浮着已经化了多一半的冰块外,就是泡成烂糊状的酸梅干了。

包涵凑过来闻了闻杯口,十分肯定地说道:“对,这里面的确是火焰蛇蛇毒的气味,而且很浓郁。”

“那不对啊!”琳琅有些不解,“既然毒素味道那麽浓烈,三小姐难道喝的时候没有察觉吗?”

“这不奇怪,”尹川当即解释了她的疑问,“能让她察觉不到毒素存在的方法很简单,至少我现在就能想到两种——一是毒素被冻在冰块里,等融化以後毒素才逐渐溶进酸梅汤中,散发出气味也就更晚些;而另一种,就是毒素掺到乌梅干里,如果饮用之人像刚才包大夫一样用勺子使劲按压乌梅干,毒素也会更容易被挤出来,但上面的冰块则阻挡气味的挥发,所以三小姐喝下去时,也就不会发现毒素的存在。”

“我更正你一下,”包涵打断了尹川,“你说的第二种情况可能性应该不大。”

“哦?为什麽?”

“我行医多年,关于火焰蛇蛇毒的品性还是很清楚的。如果让我去配这种毒素的解药,里面一定要加一味药,就是乌梅。尽管乌梅并不能直接解毒,但它多少是有些抑制毒素扩散效果的,所以看刚才三小姐毒发如此之快,想必这毒不会直接藏在乌梅干里。而就算汤水里含有乌梅,仅凭浓度过低的水分,对毒素快速扩散也基本没有效果。”

包涵这话让尹川陷入深思,“你的意思是,凶手也应该知道乌梅干对毒素有抑制效果,所以……他只能选择在冰块里做手脚?”

“我想是的。”

“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没法缩小嫌疑范围啊?”杜云章有些焦急。

“缩小嫌疑范围其实很简单。”尹川说道,“无非是谁有可能接触到这杯酸梅汤而已。以此前提,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四个人,第一是给每个杯子里放冰块的大姑爷海一帆,第二是倒酸梅汤的吕恩廷,另外两个是左右两边离她最近的二姑爷谷延和三姑爷馀锦堂。除了当面放冰块的海一帆,其他三个也可以暗中将带毒的冰块偷偷混进三小姐的杯中。”

这四人一听脸色登时骤变。

“啊!”琳琅忍不住低声惊呼,“怎麽这四个人里有三个都在二小姐被害现场?”

的确,除了金桂以外,其他三个都是夜半三更练功房的反向密室杀人案的当事人。

“对啊!所以我不可能是凶手!”三女婿馀锦堂大呼道。

“就凭这个理由?”尹川瞥了眼他。

“不,我至少能说出三个理由!”馀锦堂底气十足,“首先,我是水灵的丈夫,根本没有害她的动机;第二,二小姐和水灵都中的同一种蛇毒而亡,如果我是杀害水灵的凶手,那又怎麽害死的二小姐?第三,也是在场很多人都看见的,我也喝了水灵杯子里的酸梅汤,也许是毒素还没扩散,我才没事,如果是我下的毒,又何必去冒着中毒的危险毫无必要地去喝它呢?”

尹川微微一笑,“三姑爷不愧是有文化的女子中学教员,话说得条条是道。不过我不得不给您泼盆冷水,您说的三个理由恐怕一个都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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