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的高层聚集一堂,一次又一次商讨对策。
作为苍玄的旗帜,长夏多数时候只是看着,并不参与。
谁都知道,她说的话就是一锤定音。
听了一日争吵,好像也没吵出什麽名堂。离开议会的时候,长夏忽然叫住了钱相宜。
这个议会场地是左衾做的,足不出户,神识交流,方便丶好用,还安全。
毕竟没人破的开左衾的阵法。
长夏忽然道:“成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很直白,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并不需要什麽旁敲侧击。
钱相宜顿住脚步,他缓缓回头,见人三分笑:“你问我啊,我不知道。”
长夏:……
她挥了挥手,把钱相宜的意识打走,然後又捏了捏眉心。
虽说语气贱兮兮的,但他既然这样说,就代表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不代表没有猜测。
左衾和别惊春没了,仔细算下来,修仙界已经没有比钱相宜辈分更大的,他是目前修仙界接触过仙人最多的人,又是个人精,肯定有几分推断。
长夏竟然一时间分不清楚,他们掌门是因为太厌恶自己而什麽都不说,还是因为他的推断太过颠覆认知而不敢说。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相信掌门不是那样的人!
若是能遇上个更老的老东西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长夏忽然一愣,蓦地坐直了身子。
好像还真有。
冯一白。
左衾与苍玄龙脉融合之後,她再也没有被动入过梦。
但她的梦境依然没有被还回来。
她可以像之前那样破阵进去,只是因为左衾,她下意识不会往这方面去做。
时空术法从来是以一换一的咒术,从前入梦的代价是左衾,现在左衾没了,代价又会是什麽呢
她不知道。
在那些犹豫不决的日子里,长夏一边对自己说,反正她也没有第二个左衾可以失去,一边却避梦境如洪水猛兽。
要怎麽办呢毕竟她身边全是一群狠人,对别人也狠,对自己更狠。
灵力就在手心里流转,她对时空咒术的认识比不得姬氏族人深刻,但还算够用。
只要她心念一动,就可以进入梦境找冯一白问个明白。
长夏低下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後闭上眼睛,攥紧手心。
在手心中灵力逸散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其实答案早就有了。
就像上一次冯一白没有给的画不成,终究会有喝得到的一天。
果然,最讨厌他们这些占师了。
——
依旧是熟悉的朱雀大街。
这条繁华的街道于姬盛,就如同藏锋山的积雪于她。
只是这一次秋梧宫的屋顶上并没有姬盛。
这是秋梧四十三年。
也是他死後低十一年。
姬盛这人生前轰轰烈烈,死後也不让人省心。姬氏族人死伤殆尽,仙界借天道之手,让人皇隐晦,除东境外的其他地方,都对人皇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