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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流微光(第3页)

市二医院10楼的骨科病房里。秦川左臂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失血不少,用医生的话说流血是小事,都是擦伤,但他扑倒的一刻用手肘撑地那一下,导致桡骨小头骨折,并且伴随错位,需要开刀手术修正,否则的话这麽年轻如果骨头长不好,以後很容易诱发关节炎,一动就会伴随疼痛,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只不过这算是一次小手术。

欧阳澜澜忙前忙後,替他办好了住院手续,又去楼下超市买了毛巾丶脸盆丶纸巾等住院必需品。整个过程她都沉默着,但动作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利落。

病房是三人间,有些嘈杂,消毒水味道浓郁。秦川靠在病床上,看着欧阳澜澜为他拧干热毛巾,递过来擦脸,神情有些局促和不自在。

“其实,真不用这麽麻烦你。”秦川接过毛巾,声音有些沙哑,“我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啥。”

欧阳澜澜没接话,只是拿过他擦完脸的毛巾,又去水房搓洗。回来时,看到秦川正试图用一只肿胀的手别扭地打开医院配餐盒的盖子。她走过去,默不作声地帮他把盖子打开,把筷子递到他右手里。

“谢谢。”秦川低声道。

“吃饭。”欧阳澜澜的声音依旧没什麽温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似乎不想与他多交流,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秦川吃了两口没什麽油水的病号餐,试图打破沉默:“今天吓坏了吧?”

欧阳澜澜划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没事就好。”秦川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用一种故作轻松的丶甚至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表现比以往强多了。”

欧阳澜澜擡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秦川指了指她的脸:“至少,看病人脸上带着点微笑了,虽然一闪而过,但我看见了。比一直板着脸强。”

欧阳澜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表情,立刻收敛了嘴角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缓和迹象,重新板起脸,低下头继续看手机,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红。

秦川笑了笑,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被夸的时候,一般人会下意识眨眼三次。你刚才眼睛眨了三次。说明你对我的夸奖很受用!”

欧阳澜澜故意睁大眼睛,不去眨眼,嘴里冷淡的说:“歪理邪说!”但心里却勾起了好奇。

“真的,这都是我们侦察课微表情里面的知识点!”秦川解释道,或许也只有聊这些所谓的“专业知识”他才能滔滔不绝,俩人也不至于尴尬,“再教你点别的,看喜剧视频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喉结一般会每秒颤动两次;像你这样频繁摆弄头发,说明你对我说的话感兴趣了……哎哟!”他话没说完,突然痛呼一声,原来是试图模仿一下擡手整理头发的动作,一下左臂牵扯到了伤口。

欧阳澜澜立刻放下手机,紧张地看过来:“怎麽了?碰到伤口了?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没事,”秦川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却看着她说,“看,你这不还是关心我的嘛。”

欧阳澜澜像是被戳破了心思,立刻扭开脸,硬邦邦地说:“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这里给我添麻烦!”话虽如此,她却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沉默再次降临,但之前的冰冷和尴尬,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夜里,秦川睡着了。欧阳澜澜却没什麽睡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她看着秦川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在病房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些许,却也更加疲惫。

她想起医生的话:“桡骨头有点塌陷,这一下子摔的够狠的,真是万幸!你是他女朋友?好好照顾他吧,这小夥子反应真快,不然……”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椅子上,秦川换下来的那件染血的保安制服外套上,她拿起外套去洗衣房给秦川洗干净,又认真的挂在了病床的窗台上的栏杆上,然後见秦川还没手术,暂时不需要守夜,就提议去秦川家,帮他带几件衣服过来,秦川也不好意思让她在这里守一夜,就赶忙答应了,还把租住房子的地址和钥匙给了她,并叮嘱她趁时间还早赶紧走吧,太晚了不安全。

5丶秦川的执念

秦川家,欧阳澜澜在衣柜里拿了几件衣裤,整理好装进一个帆布袋。然後是按照秦川说的,在抽屉里寻找充电线,乱糟糟的抽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充电线,刚要关上抽屉,一个皱巴巴的日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抽出了那个笔记本。笔记本很旧,边角磨损严重。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画着各种关系图丶时间线。赫然是龙都“12。4系列案”的分析笔记!时间丶地点丶受害者信息丶现场物证记录丶对凶手性格和心理的侧写丶对那个神秘符号的多种猜测……甚至还有後来对那个僞装成女人的凶手的逃跑路线复盘和新的推断!每一页都写满了字,画满了圈和线,有些地方还被反复涂抹修改。甚至从日期是看,有一些还是最近时期记录的,说明秦川一直在思考和调查这个案子。

笔记本的最後一页,夹着几张从龙都带来的旧文件。一张辞职复印件,象征着秦川主动离开了警队,脱掉了他曾经追寻一生的荣誉。一张报纸剪报上,报道的正是当年“警方诱捕行动失败,受害者再遭伤害”的新闻,触目的黑色标题旁边,空白处,用红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丶力透纸背的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刻上去的,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丶自责和痛苦。

欧阳澜澜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字迹,指尖微微颤抖。她终于明白,这四年来,背负着沉重枷锁的,不止她一个人。这个男人,从未真正放下过那个案子,从未停止过追索。他脱下警服,远走他乡,或许并非只是因为处分和舆论,更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他用这种方式,继续着他未完成的使命,也进行着漫长的自我放逐和惩罚。

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涩丶震动丶茫然……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丶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悄悄滋生。

手术後,秦川的精神逐渐好了很多。欧阳澜澜依旧每天过来,给他带来了清淡的粥和小菜。

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偶尔,也会有一些简单的对话。

欧阳澜澜会吐槽几句临州潮湿闷热的天气,抱怨一下临州是一年两次雨,一次下半年,梅雨季节衣服都发霉了。秦川则会分享一些他刚来临州时摆摊闹的笑话,比如不知道南方的下饭酒就是料酒,买来当黄酒喝了半斤……

没有刻意的讨好,没有沉重的过去,只是些日常的丶甚至有些琐碎的交流。但这种平淡的丶不带阴影的互动,却像涓涓细流,悄然冲刷着两人之间那堵冰封的墙。

无声的关怀也在流动。欧阳澜澜会默默带来秦川随口提过一句的丶北方才有的那种硬皮梨。秦川则会趁欧阳澜澜出去接电话时,偷偷把自己病号餐里唯一的大鸡腿换到她的那份饭里。

一种微妙而脆弱的信任,正在这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悄然重建。

6丶主动的求助

秦川出院的前一天下午,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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