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倒觉得有趣,说;“你怕什么呢?”
“我哪怕是疯了,成了傻子,也不会做那种事。”
魏洛泱呼出一口气,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
“你就这么在意那个人?”
“……”
“(陈朝粗口),真是哑巴。”
陈应槃骂了一句,她拿起一张纸擦了擦手,门外月明星稀,已是傍晚。
她说:“我要休息了。”
魏洛泱了然地点点头,收起水果小食,带上门扉。
关上门后,她并不离开,径自站在门边。
陈应槃要她替她放哨,整晚都要站在门边,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魏洛泱应了。
她以为这是合理的请求,哪怕是让别人来做这件事,她也害怕让人家受累,不如自己累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就这么站了一整晚,就像先前的每一晚一样。
第二天她送陈应槃离开,陈应槃调笑着说:“这种事你倒是做的认真。”
魏洛泱还是不说话,陈应槃的表情便立刻冷了下来。
她说:“我走了。”
“嗯。”
“……你会想我吗?”
“……”
“哈哈,开个玩笑。”
轿子上的帘窗一拉,陈应槃的面庞便隐没在轿子中。
魏洛泱在门口站了半晌。
叛乱结束后,陈应槃笑得更多了,可每一次笑都让她感觉不真实。
好像那只是一个形式,而没有任何意义。
她最近总会怀念曾经三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
陈应槃温柔地、发自真心地笑着,一边一个揽住她和洛音桐。
她唤洛音桐是桐宝,唤自己洛泱。
她记得洛音桐和自己的口味,吵起来时,她无奈地当着和事佬,可脸上的笑又分明说着她正享受着这一切,喜欢着这样平淡又幸福的日子。
魏洛泱怀念过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轿子越来越远,她盯着,不自觉地挥起了手。
像是在告别。
当真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哪怕下次见面不会相隔太远,但当初那个微笑着讲出过往,温柔地拉开两人的凤儿,真真是“隔山岳”了。
这会,也到了镇武司工作的时间。
洛音桐照旧不乘轿子,踩着屋顶,一跃而下来到镇武司门前。
她轻功越来越好了。
叛乱结束后,她没有将黄锦临死前讲的话告诉魏洛泱。
前世魏洛泱无视灭门一事还历历在目,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相信一个隐瞒镇岳盟罪行的千骑。
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把这件事稍稍放了放。
她一边疯狂地做追捕镇岳盟残党的任务,一边刻苦修习着心法。
心法和她手中的朔风剑法结合,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几月,她的武功便水涨船高,如今已经能与一只手的魏洛泱打到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