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十面埋伏·其五
虽然如此,当天下午的第二次潜入,明斤丶江潮和李谔都留在外面歇着了。江潮因为被抓正着,被留下来也是在无话可说。明斤则是因为要整理扶霞记忆中的内容,外加还有地形图要补画,反倒比在外面更为繁忙。而李谔,他表示自己过不至于此。
“我又没有被抓正着,而且也没用金术得到什麽有用信息,干嘛把我也留下来呢。现在正是我戴罪立功的时候。”
他躺在一张长凳上,翘着腿,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发现‘夺舍金术’潜在危险的功劳不就在你身上吗?”
江潮手里握着一把木剑,站在营帐中央,在木剑飞舞的清浅光芒之间出声说道。
“这名字越来越可怕了。”明斤挑了挑笔尖的杂毛。
“不是说下午还有事,留人在此吗?”
因为暂时闲来无事,习祥风见他们三个在营帐里忙着,觉得能帮忙就好,于是就坐在明斤边上的一张小桌子上磨墨。
“下午有什麽事?”
江潮好奇问,身上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
“郭师兄临走时就这麽交代一句,”习祥风手上也还没停下磨墨的动作,“我们就只能等着。”
说到这里,也没人再说话。江潮舞剑只在原地,且声音细微,时间一长,再加上李谔一直躺着,听了一会後直接被被催眠,抱着木剑睡着了。
很快,营帐一边便传来浅浅的鼾声。
三个人各忙着自己的事情,但在察觉动静之後都悄悄笑了一声。
“都在这呢。”
等到明斤画完,江潮今日的修行也结束,他们两个便同习祥风一块围在桌子边喝茶闲聊。听到外面传来这一生,李谔也瞬间清醒,从长凳上翻身下来。
“师叔。”
“师叔。”
江潮和习祥风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于是赶快起身,明斤慢了一步,仔细打量才看清来者是张序。
“张长老。”
“其他人呢?”张序挥挥手,表示不必那麽正式,坐下说话就行。
见状,李谔才放下戒备心,学明斤的话和张序问候之後,打了个哈欠,从江潮手里接了一杯水。
“大家都还在外面。”江潮道。
明斤顺手把自己刚刚补完的画拿给张序看看,看他觉得如何。
“今年雨水多,茶味都太淡,”张序坐在圆桌边上细细品味,“这麽大的地方。想享受等下辈子呗,赖活着全讨人厌。”
“师叔,您自己来的?”
习祥风起身到後面的小桌子上煮茶水,看火时问。
“还有呢。都在外面,吵吵闹闹。”
张序一手拿杯子,一手拿地形图,眼神也没从图上离开。见状,江潮和习祥风就看着情况,从边上悄悄溜出营帐,明斤和李谔对视一眼,也拿好东西跑出去。
结果迎面就看到刚来还在探索附近地形的几位。
“景初,景洵。”
听到江潮声音,原本躲着大营帐的柴望和段叔旋也转身出来,和出来的几位打招呼。
“现在可真热闹。”段叔旋畅快地说。
“咱们可不是来玩的。”虽然说不准段叔旋能不能听进去,但柴望还是提醒一句。
一行人也都算认识,简单叙旧闲说之後就开始谈论聚集到这附近的原因和目的,这样原本有些不大合群的李谔也能参与进来。事发突然而且事态非同一般,连习祥风其实都是被半瞒着,之前也没好意思问,现在听到奕山城的情况也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想尽快跟上他们的思路。
“呦,这麽快就来了?”
等到郭颢的声音响起,明斤才意识到下午潜入已经结束。
“师兄,这麽快就回来了?”
看韦静单手抓着青铜树回来,李谔赶快问道。
“情况已经大致了解,所以也没必要多逗留。我们要开始下一步了。”
韦静把青铜树交给孟生,孟生提着一角,就把东西拎到营帐里去了,随後便传来张序受到惊吓的一声:“这是什麽?”
“怎麽样,人都来了?”郭颢问。
“张师叔带我们先来的,後面的也很快就到。”柴望郑重道。
不明情况的周危和明斤站在一边,看後来的举霞修士来来往往。想找济桢和穆凝问情况,结果後者两人正沉浸在奕山诸事的商讨中,十分专注,让周危和明斤这两个注意力没那麽集中的人十分惭愧。
但是惭愧也很快散了。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