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锐利地一闪,像是捕捉到了黑暗中闪现的火花,一丝决绝的光芒在眼底亮起:“或许……可以用此事作为要挟……”
“不可!万万不可!”苏清晏猛地从她怀中抬起泪痕交错的脸,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惧。
她紧紧抓住井方舒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衣料里:
“巡抚权倾临州,一手遮天!
你若以此事与他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井家世代清名,还有你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日子,必然会被牵连殆尽。
方舒,我不能拖累你……”
她的声音因为急切和恐惧而微微发颤。
恳切的阻止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井方舒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两人四目相对,执手相望。
这巡抚公子人渣到是心急,不过三四日,竟亲自莅临临州,高调地前来下聘。
丝竹管弦之声悦耳,落在苏清晏耳中却如同丧钟哀鸣。
她身着一身华贵却沉重的嫁衣般的锦袍,被父亲强令坐在主位下首,脸色苍白如纸,唇上点着浓艳的口脂,更衬得她毫无生气。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放在膝上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衣角,骨节泛白。
宴会气氛正酣,丝竹暂歇。
巡抚公子一身华服,带着熏人的酒气,手持一只莹润的玉杯,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到苏清晏面前。
他那双细长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苏清晏身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令人作呕的品评意味,嘴角勾起轻佻的弧度:
“久闻苏小姐才貌双绝,今日得见芳容,果真…名不虚传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放肆地在她脸上逡巡,一边说着,一边竟将酒杯递至她唇边,姿态狎昵。
浓烈的酒气和那毫不尊重的目光让苏清晏胃部一阵翻腾。
她猛地侧过头,避开那近在咫尺的酒杯,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抗拒。
“苏小姐这是不给本公子面子?”巡抚公子见她如此,脸上挂着的虚伪笑意瞬间消失,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他竟借着酒劲,伸手就去抓苏清晏藏在广袖下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放肆!”苏清晏如同被烙铁烫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袖挣脱了那只令人作呕的手。
清脆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请公子自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喧闹的宴席瞬间陷入死寂,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惊愕地聚焦在两人身上。
乐师手中的乐器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