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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等邪魔围攻上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厉九野语气很淡，向她走近半步，抬眸看着她的目光又很认真，“明日就离开吧，这里的一切本就和你无关，不必无端遭受牵连。”

云中是一片邪魔窝，其他邪魔自然不满沈妄独占山头，镇压之法还相当残暴，所以势必会反抗，这两日山脚的邪魔相杀也多了起来。

或许黎清就是打算趁乱把沈妄杀了。

“你不走？”红鸾眉心微蹙。

厉九野弯了弯唇角：“你要带我走吗？”

红鸾没回答，而厉九野也没再问什么，笑了笑便离开了，她后来躺下，翻来覆去都觉得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这让她第二天醒来时都十分郁郁。

在沈妄忙着应付作乱的邪魔时，红鸾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无声息地进了灵境。

师尊倚在窗边，一袭白衣，眉目宁和，手中捧着一杯茶，外面在下雨，雨滴落在池塘树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一切即将有个了断，黎清对着这个修为不错的弟子时神色便格外温和。

只是红鸾本就没太平复的心绪，在看到屋檐下跪着淋雨的人时，又轰的一声沉入谷底。

故事二

黎清像是没看到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开，倒茶时问：“灵境结界能被沈妄感知，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来去无踪的？”

红鸾心不在焉地说：“师尊教得好。”

黎清纳闷地笑笑，不知道她一口一个师尊干什么，这段时日，她可从没教过她什么。

“等回了太一，你若仍有心拜我为师，我再应你这声师尊。”黎清走到红鸾身边，和她并肩看檐下淩雨。

红鸾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瘦小的人影身上，他浑身都是湿的，肩头在雨中轻颤，豆大的雨珠滑过惨白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水痕，又从下颌滴答坠落，池边落花遍地，他也像极了一棵饱受风雨、行将摧折的小草。

她转过去对着黎清，语气平淡，就像是随口一问：“师尊就让他这么跪着么？”

黎清眸光微动，只当她是年轻心善，却看都没看小九一眼，仿佛庭中的花草万物都比一个病怏怏的小男孩要有意思。

没人会注意到，无根之水在贴近地面的瞬间忽然改变了方向，就像是被风吹动而随意流淌那样微不足道。

“你不是问我，沈妄到底是身殒，还是堕魔了吗？”黎清神色平静没有波澜，仿佛在说一个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人，“他没有身殒，也没有堕魔，他本来就是邪魔。”

红鸾有些意外地朝她看去。

“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邪魔之中有一种很特殊的族类，名为灵魔。它们生来灵体，既能行修行之法，也能走邪魔之道。”黎清低垂着眼，指尖点扣窗沿，即便说的是邪魔，语调也依然柔婉，听不出分毫杀机，“其类往往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又极有天赋，更有甚者能藏身于仙门之中，不被修士发现。”

灵魔。

红鸾抬了抬眸，瞬间明白了身为邪魔的厉九野能无所忌惮在太一修炼多年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