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这些曾经能轻易点燃他情绪的东西。
此刻。
都沉淀了下去。
变成了一种更加冰冷也更加坚硬的东西。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
他试图用自己制定的规则去围剿一头根本不承认任何规则的野兽。
这本身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徒劳。
那个女人。
她不怕被羞辱。
她甚至不怕所谓的输赢。
因为她从始至終都把自己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看客。
她在看的。
不是比赛。
而是他。
他顾夜白。
是他这场游戏里。
最大的那个笑话。
“呵呵……”
一声低沉的嘶哑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笑声。
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缓缓响起。
特助推门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头皮发麻的景象。
那个永远一丝不苟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
正对着窗外那片初生的惨白的晨光。
无声地。
笑着。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只有一片比西伯利亚的永冻土还要寒冷的疯狂的偏执。
“顾……顾总?”
特助的声音在颤抖。
顾夜白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绝对的冰冷的平静。
仿佛昨夜那个被迫念《三只小猪》被一个女人撩拨到几近失控的男人。
根本不是他。
“通知下去。”
他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
“《终极演员》。”
“从现在开始。”
“暂停录制。”
特助猛地一愣。
暂停?
难道……顾总他终于认输了?
然而。
顾夜白接下来的话。
却让他如坠冰窟。
“所有的选手除了苏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