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起!”君不识冷笑一声:“这蛊我解不了,两位请便罢!”
凤卿卿瞬间无语,也不知方才哪句说的不对冒犯了他,只得轻咳道:“君先生又何必拒人千里,早闻先生医术通玄,无所不能,我与尊夫人又有同族之谊,否则又怎敢冒昧打扰。”
君不识皱眉不答,凤卿卿一看有门儿,急续道:“族长阿叔上次来京城,便曾提过姑姑的名字,我一直也没机会拜见,我们族人在大燕本就不多,彼此更该亲近才是,”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君不识的神色,见他不为所动,于是改口:“而且人面蛊极其恶毒,从所未见,先生一生致力于医术,难道不觉得能解此毒,嗯……对医术也是一种提升和学习?”
她喋喋许久,君不识皱眉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道:“在哪?”
凤卿卿一喜,急答道:“在塞罕草原。”
她很怕他嫌远不去,结果君不识居然就点了点头,冷冷的道:“好,今日我便陪你们走一趟,从此之后,我不想任何人再提到甚么九龙族!”一边说,一边昂然向前。
诶?这就行了?都不用拿个药箱子什么的?
凤卿卿倒是一怔,因为他们用天鸟赶路,要避人耳目,所以来回都必须是晚上,可是难得君不识居然答应了,赶紧转身跟上,身边的君拂柳忽然咳了一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凤卿卿别眼看时,就见窗下的不知什么植物似乎被踩了几脚,痕迹犹新。
凤卿卿一眼看过,并未在意,谁知走了几步,堪堪到了门边,又见影壁墙下,有不少压过的痕迹,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人滚扑而过一般,同样极新。
凤卿卿心头一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耳边掠过指路大婶的一句话,她说:“看门的两个小孩子也古怪的紧……”对呀,看门人呢?
不会有问题吧?这个人不会是假的吧?若这个君不识是假的,那真的君不识呢?会不会有危险?
凤卿卿急向影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留心,一边考虑要不要移两滴寒血到他身上。君不识娶九龙族女子,早就以秘药改变了身体,所以才能夫妻相谐,如果这人承受不了寒血,就一定是个冒牌货!可如果这人就是君不识?她一移之下,他肯定知道发生了甚么,万一大发雷霆,不肯治了?
一迟疑的空儿,那人已经到了门边,伸手拉开了门,凤卿卿心说不管了,先移了再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谁知下一刻,那人便一个哆嗦,全身颤抖,然后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像发羊颠疯一样不住颤抖,看那模样,连口舌都僵了。
凤卿卿愕然,然后便听身后有人冷冷的道:“蠢货!”
诶?凤卿卿飞速回头,便见身后又站着一个“君不识”,身上系着围裙,打扮像个花匠,只眼神甚冷。
方才看见那人时,尚不觉得,这会儿一看他,才觉得这个一定是真的。需知鸽讯的速度,远不及天鸟,而鹰讯速度虽快,也不能跟天鸟比,所以就算有人通风报讯,也快不了多少。看起来那冒牌货也是刚刚赶到,而君不识这种人,除非万不得已,是没人舍得杀的,所以居然被他脱困反制了……
君不识看也没看凤卿卿两人,直接绕到廊下,凤卿卿这会儿有求于人,只得跟了过去,想着要怎么搭话,却见地上躺着两个药僮模样的人,看模样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凤卿卿知道君不识不会武功,立刻挽袖子过去:“君先生,我帮他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君不识掏出银针,往那药僮身上一戳,那药僮身子一颤,咳了两声就醒了过来,然后他又依样解了另一个,一言不发的站起。
凤卿卿苦笑道:“君先生……”
君不识直接一拂袖:“好走不送!”
喵喵的一个破大夫拽个屁啊!凤卿卿万般后悔方才没早他一步下手,让他承她一个人情。只能跟在后面道:“君先生,方才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我们是诚心求医,还望先生帮帮忙……”
君不识理都不理,径直往房内走,君拂柳忍不住,伸手挡住他:“君先生,请帮帮忙!”
君不识冷笑一声,向后一退,避开他手:“我说了不去,看谁能强我去!”他扫眼门前:“我这百草居虽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不要以为你们不怕毒就可以横行霸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若想杀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凤卿卿温言道:“君先生,我们不敢强迫您,但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敢冒昧上门,我们与尊夫人本是同族,先生可否网开一面?”
一言未毕,忽有一个妇人掀帘走了出来,凤卿卿急抬头看时,这女子约摸三十许年纪,却肤色极白,容貌甚美,看来就是她那位族姑了。
凤卿卿急施礼道:“青菲姑姑。”
青菲打量了她几眼,轻声道:“原来你就是青荏苒的女儿,长的真像啊……”
凤卿卿赶紧上前两步,想套套近乎,不想君不识比她还快,飞快上前,隔开两人,冷冷的道:“阿菲,何必理她们!”
青菲安抚的拍拍他手背,一边淡淡的道:“你也不要怪他,也并非我不顾及同族之谊。凤卿卿,你可知,自从你成了珺王妃,又成了昭惠天师,我们这百草居,再无一日太平。我们不过是升斗小民,能活命已属侥幸,并不想与你们再有甚么牵连。两位还是另请高明罢!”
“什么意思?”凤卿卿真正愕然:“难道竟有人因为我而打扰你们?”
青菲似笑非笑的一勾唇:“是啊!说甚么九龙族女子,皆能通灵……我天生鲁钝,却是不会的,在族中数年,也未曾听过这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