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得开,从小就这样,想做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头,不想干的事谁劝都没用。”
“我这叫有勇有谋。”
“你这叫一根筋、认死理儿!”肖复殷笑他。
“哦对了,你把我钱包拿过来。”
周琅听话出去转了圈,找了东西递给他。
“数数里面有好多钱?”
周琅利索地数完,告知:“一千五,还有几个硬币。”
“你都拿走,要再没人带你吃饭,自己记得去。”肖复殷关照道。
“我妈走时给我钱了。”周琅阖上钱夹,不太想要。
“港币用起来方便啊,再说幺嬢是幺嬢,我给的你就拿去。”肖复殷把刀剁在砧板上立住,去开水龙头,“不够用再跟我要,知道吗?”
周琅于是不再推辞,轻轻“哦”了声,说:“谢谢哥。”
“现在知道叫哥了?!”肖复殷回身要踹人。
他弟后跳躲过,不谙世事笑得一脸傻气:“嘿嘿。”
……
万籁俱寂的深夜,周琅在床上挺尸,边和同学聊qq。
晚饭吃得太饱,刷完牙一打嗝嘴里还是一股鱼肉味。他悄摸摸放了个屁,侧过身让气体在空间里消散掉,等了几秒,又躺回来。
……这么晚了,祝青还没回来。
周琅又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像菜市场案板上的鱼,才两天时间,就为一把不知名的剁鱼刀辗转反侧、鲜血淋漓。
他关掉手机正惆怅,忽的听见楼下门响,一个挺身光脚就下了床。
打开房门有说话声传来,低头看去,祝青正站在大门处,肖复殷洗得皱巴巴的汗衫在门边露了个影儿,不见了。
祝青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又没睡?”
“嗯……是肖儿出门了?”
“嗯。”祝青关门。
他换了件白色衬衣,比kev穿去上班的那种料子要软一些。领口开了两粒扣子,布料很乖地左右打开,地心引力将它们刚好固定在对称位置,露出祝青伶仃的锁骨,矜贵似名品白瓷。
周琅视线拐弯向下,发现今天他手里没花。
也没有背吉他。
“你今天没去打工吗?”
祝青在桌边喝水,喉结快速动了两下,渴得厉害。
“去了。”
“哦。”周琅尴尬地应道。
今天的月光比昨天更亮。祝青喝完水瘫在沙发上,仰起脖子坐在月光里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