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概真的风水不好,要么就是这屋子太邪性。
没有人会和他一样,前二十年红鸾星死,一迈过这道坎,不过两天,相思泛滥。
第二次睁眼已是上午十点,周琅撑开惺忪眼皮,面前是一截绷紧的腰线。
祝青抱着一条腿坐在床边,正在穿袜子。
背心下摆被他睡得凌乱,卷上去的部分挂在凸起的脊椎骨上——周琅头一次对祝青的瘦有了清晰的认知,却想,怎么有人连骨节都如此可爱诱人,后腰脊椎骨末端上的痣那么小,要不是他视力53,绝不可能发现。
他一时雀跃,自己掌握了惊天动地的秘密。
一个连秘密本人,大概都不知道的秘密。
于是因为睡眠平复下来的欲望又卷土重来。
周琅在祝青走后小跑进浴室,肆无忌惮地完成了一次陌生纾解。
念着对方的名字,想着对方的脸,他整个人,除了胆大妄为的思想,其余都变作祝青替代品。
——是祝青的手在握,祝青的脸在蹭,祝青的嘴唇在吻。
是祝青的唾液浸染了他,让他变得乱七八糟。
今天一天,无人干涉周琅的自我。
肖复殷和kev还在冷战中,两个人都是无影无踪,他下午去公园,和人打了会儿球,跟着解决了吃饭问题,几个本地学生都认可这个新来的内地男生的球技,虽然周琅不会粤语,但英语讲得很好,没有口音和冗余的语法,反倒像是在英语为常用语的地区长大的。
周琅拎着没喝完的港式奶茶,坐在篮球场外看手机。
qq空间里充斥着高考结束的自由气息,很多同学都约着去毕业旅行了,班级群里也很热闹。
之前他也和一伙人约好了,就近去成都溜一圈,但是肖复殷的电话先一步到,周琅来了香港。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去。
阿林又在小群里弹他。
林:zl,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装备都买齐了。
zl:什么装备?
林:登山装备啊!
那头甩来一个链接:阿坝四姑娘山,东方的阿尔卑斯!四川徒步天花板!
zl:你们什么时候说去爬山了?
之前商量的不是去看大熊猫么?
林:顺带嘛!你好久回来?
周琅吸了口奶茶看向天边。天际燃起大片火烧云,半空瑟瑟半空红,半山腰的豪宅于森森树影间隔中亮起灯,辉煌得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他忽然想起,香港不是也有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