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触碰仙人的羽衣,为了自己的平庸无能而更加怯弱惭愧几分。
这只是一场见色起意的偶遇。
白晓心想。
自己今夜因为天上人的容姿做了一场梦,明日便要醒来了。
在医院里,郁致通知了郁朝云这件事。
一切都被他处理妥善,至于那几个小孩儿——
倒是也需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总有比他们更高人一等、更肆意妄为的特权。
这位郁家隐退的掌权人叹了口气。这般无奈的情绪,他一生都很少有。
“你不愿意照顾自己,是吗?”他问依旧昏睡着的顾鸢。
对方在坠落。
他却不是那个能接住顾鸢的人。
顾鸢醒来时,眼前薄薄蒙着层暗沉的雾;即使病房的灯惨白地亮着,也依旧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伸了手挡在眼前。手背皮肤细微地刺痛着,顾鸢却并不在意;只是安安静静闭着眼,直到温热的液体落在眼角,才缓缓回过神来。
顾鸢的身体还未从昏厥中恢复,头脑兀自昏沉着。沈贺进来时,也不曾说话,倒是对方吓了一跳,惊呼道:“顾鸢!怎么流血了!”
对方手忙脚乱着,又要按护士铃,又要帮他擦净脸上的血;折腾了好半天才把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重新扎好。
他从未见过这么安静脆弱的顾鸢,竟不知说什么是好;犹豫了一会后开口道:“顾鸢,我弟弟……”
“我知道这和他没有关系。”顾鸢的眼珠轻轻转动着,“你放心,郁朝云不会为难他。”
沈贺明显松了口气。
“你……现在还难受吗?”
沈家二少支支吾吾地说,低眉顺眼地在对方面前夹起了尾巴。
顾鸢没生气。
他侧脸看着对方,态度似乎与过去也无区别。
沈贺更加惴惴心虚了起来,凑过去还想说些好话。
顾鸢舔了舔牙,吸着气找回了一些平日里的态度与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嫌弃道:“别靠这么近,都挡着我光了。”
沈贺被骂了一句,委委屈屈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你生我的气了?”他问。
顾鸢今天没有了哄狗狗的心力,干脆给了对方一个敷衍的吻;效果显著,沈贺立马咽下了那些愚蠢的问题。
病房里的安静并未持续多久。
正当顾鸢闭上眼,试图加深这个吻时。他面前呆呆傻傻不敢回应的小狗被人一把扯开,狠狠甩在了一旁。
顾鸢睁了眼,瞧见郁总降尊纡贵地出现在自己病房里,正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袖扣,眼神阴鸷地驱散着房间里的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