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不辩喜怒的声音响起,三九立刻朝草丛追了过去。“玥儿,你的脸!”徐夫人颤抖的声音响起。徐安玥抖得如筛子般,下意识去摸脸,手指刚碰到伤口就是一阵钻心剧痛。“我的脸!快给我拿镜子!”徐安玥声音拔高,大声尖叫着。“够了!左不过被猫挠了几下,首辅大人还在,别让他看了笑话!”徐父上前冷喝一声。徐安玥却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如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沈鸢。她猛地推开徐夫人站起来,指着沈鸢,“是她,都是她害我!”徐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你个逆女,快闭嘴。”南书清走上前,看着徐安玥,“安玥妹妹别说胡话,现下还是快些下去医治你的脸。”“对,快来人送小姐回去医治。”徐夫人连忙道。“慢着。”一直没说话的沈鸢突然开口。她目光扫过徐安玥,“今日之事,看似意外实则人为,刚才徐姑娘说,是我害得她。”沈鸢向前逼近,紧盯着徐安玥的眼睛,“我想请问,我是怎么害的你?那畜生可是我养的?”徐安玥咬牙瞪着沈鸢,脸憋得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南书清怕徐安玥受激,她硬着头皮上前,“还请首辅夫人网开一面,先送徐姑娘去医治。”沈鸢同顾瑶使了个眼色。顾瑶上前把南书清拉到一旁,“我嫂嫂同徐安玥说话,你插什么嘴?是要我把你之前挑衅嫂嫂的话,当着大哥再说一遍吗?”沈鸢盯着徐安玥,眼神似有钩子,开口无声道:“是我,故意换了坐垫。”徐安玥瞬间没了理智,“果然是你个贱人害我!都是你换了坐垫,猫才会扑我!”沈鸢神色不变,“所以说,本来这只猫扑的是我?徐姑娘是自食其果?”徐安玥意识到自己失言,捂住自己嘴巴,向后退了两步。沈鸢上前,先一步拿到坐垫,在众人目光下掏出匕首划开坐垫。里面草药露了出来,她又划开其他坐垫,却没有草药。“徐姑娘解释一下,为何你当初让我坐的垫子会放引猫草,你安得是什么心?”顾淮凌不知何时站在了沈鸢身后,他眸色锋利,面无表情,“我数到三,不说实话自己去诏狱。”徐安玥吓得发抖,顾不上脸上疼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南书清上前看着顾淮凌,“慎之”“本官让你开口了?”南书清面色一白。徐夫人扑过去抱着徐安玥,“玥儿快说啊,诏狱可去不得,会死人的。”徐父上前,一个重重的耳光打了上去,“逆女,你想害了全家不成!”顾淮凌耐心告罄,薄唇轻启:“一”“二”“三”徐安玥终于受不住,崩溃大哭,“我说。”夫人叫我夫君了耶!她跌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惨边哭边说:“是我,是我记恨沈鸢毁了我姻缘,所以我恨她我要毁了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同旁人都没关系。”顾瑶看着徐安玥怒道:“赵文元他自己作死,你反倒怪我嫂嫂,他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一个臭石头被你当成香饽饽。”沈鸢看着徐安玥,“我无意同人结仇,你却三番四次挑衅暗害我,徐安玥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完,她仰头看向顾淮凌,“夫君,我可以报官吗?”她这是第一次叫顾淮凌夫君,顾淮凌怔愣一瞬随之很快回神,“都听夫人的。”徐夫人立刻在沈鸢面前跪了下来,痛哭道:“求夫人饶了这逆女一次,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已经毁了脸,若是再下大狱这一辈子就毁了,求夫人开恩。”徐父上前,把徐母拉了起来,“闭嘴,这个逆女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有脸求情,都是你慈母多败儿!”“三九你去,让京兆府尹的人过来。”顾淮凌说完,拉着沈鸢转身欲走。沈鸢轻轻对他摇了摇头,她看向徐夫人,“夫人如此爱女心切,倒让我想到家母,念夫人一片慈心,这官可以不报。”沈鸢说完便不再开口,等着徐夫人的话。徐夫人是个明白人,立刻咬牙开口,“夫人放心,我今日就把这女子送去城外庄子,三年,不五年之内都不能踏入京城一步。”沈鸢看着徐夫人点点头,她也不想把人逼得太过。之所以对徐安玥发难,一是她不是任人欺辱之人,二是因为她首辅夫人的威严要立住。今日还有别的贵女,借她们口把这件事传出去,日后谁若想在对她耍手段也要掂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