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折竹催促:“快去!”
“去,把他衣服扒了。”太守立刻对旁边的仆从说。
李折竹正欲蹲下身仔细观察,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拦住了。
他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顾茗松歪着脑袋拦着他:“你不许上前看哦。”
“为什么?”他反问。
“我怕你死了。”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要看什么,我来代劳。”
跟疫病亲密接触这件事当然是能不做就不做,有人代劳当然最好,然而顾茗松真的打算弯下腰代替他承受风险时,他的心脏却没来由的一紧,像是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没来由的产生恐慌。
他的身体快过他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踏步上前,将顾茗松扯到了他的身后,自己护在对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对方和天花病人。
顾茗松诧异道:“殿下?”
李折竹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他有些尴尬,狠狠的唾弃了自己。
不是,你有病吧?有人替你承受危险,你还上赶着找死干什么?
但木已成舟,他还是轻咳一声:“我来吧。”
他垂下眼眸,看向男人的脸。
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男人的脸上,前臂和大腿的红疹尤为密集。
联想到高热和谵妄,他心里有了计较。
“是天花。”他突然说。
“什么花?”太守一脸茫然。
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天花的概念,这是它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还是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他思考片刻,更倾向于前者。
因为他们好像毫无应对手段。
他又细细询问了症状,确认是天花无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撞了大运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天花真的是小意思。
“我去写防治方法,这个病我知道怎么预防。”他立刻道,扭头就往回走。
身后的官员一脸茫然。
“他说什么?”
“他说,这个病他有办法。”
另一个官员彻底无语了。
一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皇子,能有什么办法?
而太守则在他身后眯起眼睛。
说实话,要不是顾茗松,他压根不会给这个废物皇子一个好脸色。
还对疫情有办法,这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他一个门外汉,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铁定写出来一堆废纸,再被太医们狠狠嘲笑,他等着看对方的好戏。
以解他被拿剑架在脖子上受辱的心头之恨。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