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事要比他更豁得出去。
就和她认定某个人,就要allin全部的爱一样。
这一点,她很像很像丛敏兴。
带着点偏执和狠厉,倘若想要做的事被百般阻挠,非但不会失去兴趣,反而会被激起某种斗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有些办法铤而走险,容易伤及自身,也决不放弃。
他担心她的身体,也担心她的心理状态,开口劝两句,想和她说其实自己也能解决好时,她抢先一步。
“我爹地在我十八岁那年送了我很多东西,包括上次为了京北的项目我分出去的商铺,可我觉得那些东西都不是最有价值的。最有价值的是,在我生日那那天,他单独带我一个人上了他的游艇。”
丛一微微眯着眼,想起许多年前维港轻柔的晚风,想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想起光鲜璀璨的浮华从眼前掠过时,那种轻微的刺痛。
“他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说,要么征服全世界,要么一无所有。”
她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在英国那些年,她拼命地努力,也逐渐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成就。
可能就是因为太顺了,所以老天才会给安排了Vinay这个注定不能相守的人出现在她生命里,让她与之相爱。
云智大师口中所说的——过情关。
人生总是不太可能一帆风顺,应有尽有的。
她跌入这场浩劫里,挣扎盘旋了三年,最终遇到了他,真的完整她生命的那个人。
也终于有勇气去面对那些痛苦的心理问题,她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轨道上。
正如书上说的那句,
perasperaadastra。
——遁此苦旅,以达繁星。
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毫无感情可言的利益结合到相互失望算计,病痛,误会,争吵,哪一样,都足以让他们分崩离析,可偏偏哪一样都没能真的让他们分崩离析。
他们真诚又深刻地爱上了彼此,不管是谁先谁后,不管是谁多谁少。
他站在她身边,此刻外面暴雨,雨点极烈地拍击着玻璃,风声呼啸。
她侧过头看向他,撑着沉重的身子,肉眼可见的状态疲惫,毕竟到了孕晚期,她的身体又实在不好。
可尽管这样,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刚刚她说的那句话。
要么征服世界,要么一无所有。
“文先生,身价性命都捏在我手里了,万一我要是真的临阵倒戈,回头去帮别人了,你可就真的惨喽。”
她看着他那双蓝色眼睛,忽然失神笑了笑。
他坦荡地承接住她的目光。
“不是说好了嘛,以后都,百分百,信任你。”
他不想阻止她做事的决心,也不想因为怀孕再让她错失更多的时间。
既然她想,那就一起面对这狂风暴雨。
白色闪电滑坡夜幕长空,紧随而来是闷雷的巨响,轰隆隆振聋发聩,如同大厦楼宇排山倒海般倾倒之声。
她听到了他的回答,沉寂了许久,最终又一次钻进了他的怀抱,贴上了胸膛,让自己的心跳与之共振。
背叛文时以的谣言是她散播出去的,第一家曝光的媒体其实也是她托冉梦捷七拐八弯找的的,就连稿子都是她都是提前看过的。
文时以也想着拦过,实在是怕以讹传讹,有什么难听的话会刺激她,也不想她再承受莫须有的恶意,但她不肯。
要做就做到极致,这是他以前教给她的道理。
计划在集团吵架的前一晚,他仍然试图劝说和阻止。
“我就是怕外面传得难听,对你不好。”
“其实,就这件事而言,除了你我,都是外,但我的家人,朋友会相信我,最多就是也被我们骗住了,可我觉得,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一定舍不得责怪我,这就够了。”
他能理解她的心,从他们一起过第一个元旦的时候,他就知道面子对她来说又重要,又不重要。
她想要就要,不要就丢,她能风光得意起来,也能承受的了外界的恶意和不理解。
“这么多年,我听到的难听话还少吗?说我恋爱脑,说我是回国之后就是丛家的废物,说我为了男人尊怪体面都不要了,拎不清太多了,有点记不住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不是就好。”
他下意识将她圈在怀里,怜爱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又看向她拢起来的肚子,轻轻摸了摸。
她和以前一样,也不一样了。
那棵树,枯木逢春了。
“我也知道,你不是,不是恋爱脑,是用心对待你生命里的每个人,我比较幸运一点,成为了你最爱的,最用心的那个。”
她听了他的话,很喜欢他这样的解读,温婉地笑了笑,坐在他腿上,去摸他覆盖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的手。
“自我还挺良好。”
“雅雅之前在圈子里还说过我们的事呢,还有说你呢,说你不负责任,心狠自私,配不上我!”
“那也没说错,以前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你,确实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