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祁楚就以关照国师日常之名,让他为他留意着国师的举动。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关心,直到那日殿下看到折子,让他留意国师的动向,他才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
他没想背叛国师,未曾想过有一天,这亲密无间的二人会生出这样的嫌隙,忠心变成了催命符。
殿内的争吵愈演愈烈,太子不知说了什么,一只炉盆从殿内摔了出来。
“滚!”
长命百岁
祁楚滚得毫不犹豫,路过门前看了青衣一眼,青衣会意,和沐云相视一眼。
沐云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主上,要水吗?”
里面传来叶芍云微哑的嗓音,“要。”
刚才那一声喊破了音,声音像断了线的琴,叶芍云伏在床沿,深呼几口气,平稳了呼吸。
祁楚那个疯子刚才居然说要娶他为妃,疯得不能再疯了,看来要做点什么了。
现在他已辞官,国师没有资格掺和太子的婚事,他也懒得编出什么国泰民安的借口,直接写提笔写书信给相熟的几个言官,让他们向皇帝谏言。
有几个言官听说是谏言太子,当即委婉拒绝了,如今的太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唯欺的皇子,皇帝病重,太子手握重权,朝臣纷纷畏惧太子的权势,少有人敢置喙。
另有一部分暗暗拥立大皇子。
下午,萧云回来了。
“查到什么了?”
萧云:“如您所猜,三殿下果然不安分,私下贿赂群臣,召集术士,打算在明日会上做文章,这里有一封信是属下抄录来的,其中巨细就在信中。”
叶芍云接过一看,眉头当即拧起,这个三皇子,他早该猜到的,皇族子弟没一个是容易应付的。
三皇子联合各地有威望道修真人,实际是一些江湖术士,贿赂朝臣,不让他们谏言,明日在烽火台上状告太子无德,致残手足,致使上天震怒,江南水患。
全是些废话,历朝历代,为了夺嫡称帝,下了多少狠手,三皇子自身就是在夺位,让他先冠冕堂皇上了。
现在看来,明天要大乱,不知道祁楚那个蠢货做了准备没有,知不知道这些,孩子长大了,好些事都不和他商量。
“您担心太子殿下?”
叶芍云烦躁地看向窗外,“废话。”
他和祁楚的交情人尽皆知,祁楚出事或被废黜肯定会牵连他的,容不得马虎。
“那要不要告知殿下?”萧云问。
叶芍云靠回榻上,懒懒地眨着眼睛,“他想必早就知道。”
而且知道的比他还早,处理方式也太过果决,那就是杀,那天那句都杀了,说的就是这些人。
计划缜密,却未曾向他透露,是不信任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