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指节生得长,线条明晰而具有力量,甲面修剪得干净齐整。
手背覆着隐约的青色脉络,被水打湿后更加明显,凹凸的骨骼并不纤细雅致,反而多出了张力,乃至有几分侵略性。
以往保密会议屏蔽电子产品,祁应竹思索时习惯转钢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漫不经心但格外灵敏,楚扶暄偶尔瞥去几眼,没见他不小心脱过手。
现在,那只手移到自己身上,互相彻底打破屏障,带来的感知无比强烈。
被楚扶暄责问着,祁应竹没有适可而止,一步步流连到深处。
“你觉得我在干嘛?”祁应竹说,“小芽,吃都吃进去那么多。”
除了他,没人向楚扶暄说过这种话,楚扶暄登时如遭雷击,一边浑身发烫,一边忍不住想要逃避。
然而他被圈在祁应竹怀里,本就挣得非常困难,这么一动还叠加了刺激。
楚扶暄略微抗议,便温驯地再也没动,不过他咬紧着牙关,从神色到腰肢都有些僵,看得出来紧张到了极限。
虽然被说得很轻薄,但落上来的动作很耐心,哪怕呼吸已经很重,依旧没有横冲直撞,给了他足够的缓冲和安抚。
祁应竹右手搂过他,另一只手有条不紊,起初有一些顾忌,没有放肆地探索。
几处薄茧不会很粗杂,楚扶暄早已体会过,只是当下换了一种方式。
他每个变化都落在对方眼底,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甚至有了微妙的反应,证明他能够感受到趣味。
继而攻势愈发深透,说不清是被戳到哪处软肋,楚扶暄几乎把脸埋进祁应竹的脖颈里。
实在太过了,他心想,曾经觉得绝对不行,这会儿认知都乱了套。
他们最近没少相互纾解,那种愉悦往往点到即止,可现在四处溢开,确切地漫过安全区域。
原来那一点甜头不够品尝,对方贪得无厌,抱有的胃口不止如此。
“骂我?刚刚是不是骂我无赖了?”祁应竹问。
被逮个正着,楚扶暄不解气地又骂了一遍,然后被鼻尖顶了下侧脸鬓角。
“看来无赖在你这里很受用。”祁应竹说,“动不动就靠过来,像是找我一起犯浑。”
楚扶暄没再吱声,瞄过、欣赏过也交握过的双手到处作乱,直到食指彻底没入一片温热。
浴缸的水洒落在地砖上,泡沫不住地漂浮冲散,污浊之后再换清澈,蒸腾的水汽将两人严密包裹。
……
楚扶暄怀疑自己被英俊的皮囊蒙了心窍。
他俩到底有没有分寸?可以为所欲为的是吗?
第二天悠悠转醒,楚扶暄格外清爽,再反省自己近墨者黑,竟然也不知道羞耻。
然后他盯着祁应竹浓黑深邃的眉眼,含蓄地说这样放任的话,会不会显得他们很恶劣。
“本来清清白白的关系,搞得我们好像不三不四。”楚扶暄沉思。
祁应竹说:“在外面乱来该丢鱼塘里,我们的家务事有谁管?住这张床板底下么?”
语罢,他阴恻恻地疑问:“楚扶暄,我是小三还是小四,做你丈夫怎么就跟你那么清白了?”
楚扶暄:“。”
被问得无言以对,他认为他丈夫的说辞颇有道理。
不过很快,楚扶暄收到友人的询问,便开始一个头两个大。
原因无他,先前自己与Kerwin信誓旦旦,再三保证这场婚姻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你甚至琢磨了他移植你器官,怎么就不怕他可能想睡你?起淋就四流姗栖散0
——你怎么可以这么猜他,如果我把这句话录下来,他拿到了能告你诽谤!
回忆着与好友的对话,楚扶暄不禁撑住额头,再看向手机里的留言。
[最近过得如何哇?好久没见你,新家庭怎么样?]
[我最近来看东方明珠塔,你这儿没门禁的话出来嗨皮?]
楚扶暄选择性阅读,答复:[不是小孩哪儿来的门禁,谁绑得住我啊,我们放国庆假,你到了随时联系。]
午后,Kerwin秒回:[我前几天在首都,没提前和你说,上午已经到陆家嘴了,这次驻场能待半个多月。]
楚扶暄看到了很高兴,双方约定晚上见面,随后他去书房处理公务。
远程值班风平浪静,偶尔有加班的同事交流两句,楚扶暄闲来无事,便登录内网论坛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