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从昨天开始脸就白得跟个死人一样。你不会自己都没注意吧?!
主要是没睡好,别的倒没什么。
这个是实话。自从那天在操场上看到那个褐色头发的女孩之后,我的梦境就忽然一下变得清晰了起来。
也不能说是清晰吧,场景和很多人都是模糊的,但至少醒来的时候我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基本上都是和那个褐色头发的女生一起行动的梦。
一开始我们都穿着统一的类似校服的和服,后来我甚至梦到了自己穿那身黑色和服。
另外褐发女生除了头发长度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作为视角主人公的我,身体的变化更明显一些。
自从换上黑色的和服之后,我的手上就一直缠着绷带。梦里有解下绷带时双手的样子,除了手指和掌心布满厚厚的老茧外,甚至还有不少类似烧伤的伤口蔓延到手臂上。
梦里的少女眼泪汪汪地捧着我的手,用她稍微大一些的手掌包住那些伤痕累累的手指。
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动弹,但我却感觉到双手接触到了同样带着茧子,干燥而光滑的皮肤。
我和她的关系似乎很好。
如果梦境到此为止,那倒也没什么。然而昨天,我却梦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洒在土地上,褐红色的鲜血。
我看到了一颗人头。
孤零零地掉落在地面上,散落的褐色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不远处,鲜血从那具无头尸体中缓缓洇出,渗入黑色的衣服中,流入干裂的土地中。
身体在颤抖,眼睛模糊不清,我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大片大片的鲜血浸透了白色的里衣,将手中的日本刀也染成了红色。
那不是我的血。
我杀了那个女孩。
醒来的时候,手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但奇妙的是,明明鲜血粘腻的感觉还停留在手心里,整个人却像是被割裂了感官一般,并不觉得恐惧或是恶心。
只有悲伤,和不可抑制地愤怒。
那种胸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坐在座位上握紧双拳,深呼吸着。
喂,九净。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伴随着耳鸣。你也别太勉强了哦。
嗯,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切原把他今天的幸运给了我(今天游戏机被真田前辈发现没收了),整个下午除了胸闷耳鸣,身体倒也没有特别不舒服。
坦白说,我现在不想休息,也不敢休息。
这几天的那些诡异的梦境,感觉是有时间顺序的。学校毕业刀剑相向甚至死亡,我甚至能看出那个褐发女孩逐渐成长的样子。
昨天的梦,终止在她的尸体散落在地的那一刻。
那下次,我又会做什么梦?
今天是周五,因为周一刚好有国定假期,三天小连休让班上的气氛都热络了不少。
哦对了,我周末可能要和前辈们去趟运动商店,你要一起来吗?
谢谢你啊切原君,但我小长假已经有预定了。
刚好今天是本丸交接的日子,我已经提前跟自家刀剑们打好了招呼,小长假三天都在本丸过了。
大家都是付丧神,神刀有,拔除灾厄的有,作为祭祀用的刀也有,三百六十行,总有一个能对我的症状有点门道。
因为在意侦探社的情况,放学回家的时候,走在路上我给国木田先生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已经过了快一周了,棘手事件还没有解决吗?
焦虑,而且很担心。
镜花,敦君以及国木田先生似乎都是出外勤的成员要不还是给社里打个电话吧。
喂你好,这里是横滨武装侦探社。
这次电话通了,不过并不是女事务员接的,而是一个拖得有些长的清澈男声,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啊,你好,我是九净焰。
嗯?是小焰啊,有什么事吗?委托案子的话,乱步我可当不了保镖哦。
啊,果然是乱步先生!那位很厉害的侦探。
啊,不,不是的。因为镜花同学她到现在还没回学校,给国木田先生打电话他也没接,我有点担心之前有听春野小姐说侦探社遇到了一些事件。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我下意识捏紧手机。只是担心而已,那个,如果不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