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许知妤许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顾宴珩顾先生作为你的丈夫,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她丶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隔着薄纱,许知妤回望顾宴珩的目光,“我愿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顾宴珩捉住头纱的两角,轻轻一扬,头纱落下,将两人都笼罩在内,像是要隔绝外界的一切。
一个克制虔诚的亲吻。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鼻间檀香萦绕,祭祀天地,祭拜祖先,填名入谱。
原本该是婚礼之後,顾宴珩直接定下在婚礼的时候将许知妤的名字落入族谱,与他并列。
迎请新人,过喜门,上香祈福。
二人的一缕青丝由红绳栓住密封于锦囊之内,是为接发礼,合二为一,白头偕老。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同牢合卺。
朗朗经声,婚姻美满,恩爱如初。
凤冠霞帔,珠玉满盈,今日的许知妤美的如梦似幻,金玉珠翠不过她的陪衬。
这麽一场下来,若不是从小锻炼的体能,怕是坚持不下来。
哪怕如此,坚持到最後,许知妤也是腰酸背痛。
美丽的负担,是真负重,这一身的珠罗玉翠看着就不轻。
许瑾睿还感叹,幸好他练了一年的力量,不然也不会这麽轻松,也好在接亲服不是这套主婚服,不过份量也是不轻,只是更方便迎亲。
而後是在道观的侧殿更换的婚服。
怪她语言匮乏,只能描述出这一身绫罗珠玉,珍珠宝石,金丝银线编织的龙凤呈祥,烈阳般的红色,让许知妤想起庄园的玫瑰。
许知妤环视四周,浮生若梦,红绸高挂,喜气盈门。
换敬酒服的时候,拆下头顶的凤冠,还有耳饰丶颈环,许知妤觉得脑袋一松,着实松了口气。
换上旗袍的许知妤,红裙白披,端丽明澈,丰姿卓约,腕间金丝玉石轻轻摇曳。
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便如青竹般玉立,既不张扬,又有自己的一份静雅仪态。
今日的顾宴珩温文尔雅,看向许知妤的时候周身春暖花开。
面对衆人也是温润如玉,却又如深渊般让人不敢多看,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心里发沉。
而许知妤温柔浅笑,似暖玉生烟,话语如同珠玉落盘,令人发自内心的静下神来倾听。
句句青葱留白,让人听起来熨帖至极。
只是二人在外皆是话语不多之人。
二人看起来性格像是两个极端,却偏偏气息格外融合,手臂交缠,亲昵的靠在一起,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亲密又自然。
二人的好久都在邀请行列,难得的欢聚一堂,没有想到,许知妤成了她们宿舍最晚结婚的。
原本以为最晚结婚的反倒是最早结婚的,有些不可思议。
火红的喜被,金线环绕,百年好合,富贵吉祥。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後背,柔顺光滑,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玲珑俏鼻,唇红桃娇。
肌肤胜雪,在红色的锦被上如同冷玉般如梦似幻,气质出尘。
洗完澡出来的顾宴珩眼神莫名,这是谁的妻子,这是他的妻子。
数着钞票的许知妤心情愉悦,现金在手里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许知妤仰面陷入锦被,微微睁大的眼眸,睫羽微颤。
对上上方人俊美的轮廓,背着灯光如同漩涡般要将人吸入的眼眸。
空中粉色的钞票洋洋洒洒,像雪花般飞舞。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该就寝了。”
许知妤很想问一句,你不累吗?对上对方的眼神,话像是卡在喉咙间,怎麽都张不开口。
快要溺毙于他的眼神里,忘了反应,忘了拒绝。
温热的唇与清新的牙膏气息混合交织,微微的酒香弥漫。
今日的顾宴珩撕掉了斯文清俊,本就不严实的外衣,露出内里的强势霸道。
今日的顾宴珩格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