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疑惑不已。
瞿姬果然有办法向太子递消息。
次日,宫里来了马车,只道皇后要召见孙微。
司马隽不在家,此事禀到曹松那里。他很是困惑,这皇后向来与继妃无来往,不知为何要召见。但宫使已经在外头,他也只得禀报了孙微,送孙微登车。
马车驶离府前大街,驶向皇宫,却在宫门前拐了一道,驶离皇宫。
阿茹不由得抓紧孙微,低声道:“这是要去何处?好似不妙。”
孙微面色如常。
“阿茹,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可告诉他人,知道么?”
阿茹看了她一眼,似明白了缘由。
“还有。”孙微道,“若是世子问起,也万不可告诉他。”
“知道。”阿茹道,“答应替我复仇的是王妃,又不是世子,我为何告诉他?”
孙微轻轻颔首。
这就是她选阿茹的原因。她活得很简单,心无杂念。杂念越少,越容易相处,越值得信任。
马车沿着宫墙,绕到了皇宫东北的一处禅院,名静院。
这禅院是高僧的闭关静修之地,寻常人进不来。马车径直驶入禅院,驶进了最里头的精舍。
太子
精舍前,古木参天,林荫蔽日。
孙微令阿茹留在马车上,独自步下马车,步入舍内。
她打量着那屋子。只见一副细竹帘子从房梁上垂下,交错地将屋子隔成好几处,一眼望去,竟看不清里头的乾坤,不知究竟深浅几许。
点点烛火隐约照亮暗沉的角落。她听见低沉的说话声,而后便有人从里头出来,穿过重重竹帘,闲庭信步,终于现身。
那身着常服的男子,不就是太子么?
不出孙微所料,皇后不过是太子的幌子。
太子名献,字元益,比司马隽年长两岁。
在前世,孙微与太子的交道不多,只在宫宴上见过几面。
司马家出美男子,太子和司马隽亦在列中。与司马隽的锋眉星眸不同,太子样貌清秀,风姿儒雅。他性子本就温和,再加之待人接物张弛有度,与人亲厚。与他相处,就好比春风拂面。
可孙微知道,太子能在群狼环伺的煊朝末年稳坐这储君之位,光凭好皮囊和好性子,远远不够。孙微从不敢小觑他。
孙微想方设法见太子,是因为她想同去京口。
重活一世,她相信她能改变许多事。与前世相较,谢霄未死,司马隽未被禁足,皆算得好事。但而这些于局势而言,都并不要紧。真正的大事,是京口兵变。
关于那日的兵变,孙微只知结果,不知过程。她不可能待在京城而干预百里之外的事变,唯有随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