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只奉陈全安的话来传信,其余的一问三不知。温灼华心里纳闷,萧峘渊找无名不是为了他们二人么,怎么会拔剑杀人?
难不成这无名徒有虚名,惹了他生气?
那也不应该啊。
她了解他,这男人还不至于因为失望随意取人性命,思索间,温灼华有了决断,不管真相怎么样,她都得去瞧瞧。
好歹是一条人命,不能就这么没了。
与静贵妃道别后,温灼华不再耽搁,连忙带着关雎宫的宫人快御书房。
陈全安翘起足总算将人盼来了,他快步走到温灼华的仪仗前: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温灼华一边将人叫起,一边下仪仗询问,“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怎么惹得皇上了这么大的火?”
萧峘渊震怒之时,陈全安就守在外面隐约听到了几许,什么魂啊魄啊,且事关皇后娘娘,因此他不敢大声喧哗,而是走到温灼华身侧小声透露给她。
原来如此,温灼华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她就说倘若无名即使没有百姓传得那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惹得萧峘渊动手杀他。
相反也许正是因为无名有着逆天改命的本事,却不愿轻易出手打破人的命数,才惹得萧峘渊失了平常心。
“你带人在外守着。”温灼华扫了陈全安一眼,“本宫进去劝劝皇上。”
“是,奴才遵旨。”
陈全安侧开身子,目送背影绰约、凤仪万千的女子走上台阶。
———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无形的硝烟压迫挤缩着整个空间,出鞘的利剑在阳光的下铮铮而刺眼。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萧峘渊眸中流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意,盯着无名:
“放肆!倘若不是你有解决的法子,朕定然让你就此长眠。”
他这话说得直白犀利,心里更是恼怒于这僧人的油盐不进。他许给他无数好处,结果他却道他与渺渺只有短短二十载。
二十载…从他和渺渺相识之间岂不是只剩下了十余年?
这还不是令他最气恨的。
最令他气恨的是他通过无名的话察觉出这僧人有解决之法,却还要口口声声说人的命数不能轻易更改,否则有违天道的话。
他大费周章寻找无名,要得可不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他也绝不接受。
面对脖子上散着寒芒的利剑,无名神色平静,片刻后他唇畔溢出一声叹息,“皇上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谊令人钦佩,可今朝这段情谊已是机缘巧合,实属难得。人常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皇上何不听贫僧一句劝诫珍惜眼下,让一切顺其自然呢?”
闻言萧峘渊眉眼森寒,手中的剑又朝对面之人的脖间深入了几分:
“朕留你并非是为听顺其自然四个字。”
无名晓阴阳懂命数,可身子到底是肉体凡胎,利剑陷进肉中传来的刺痛感令他不适地蹙了蹙眉,“要知道并非贫僧不愿出手助皇上与皇后娘娘,而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凡逆天而行之人皆要付出代价。”
二人各说各的,且说得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