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还替局内人操起心来。
想到这,躺在地上的叶檀忏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狠的心啊!沈昙宁,你好狠的心!
你的心肠怎麽这麽硬!
所谓的想回小的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原来都是幌子!
你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连同你自己。
那我呢?我算什麽?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吗?还是跟在你後面修行的弟子?
谁想当你的弟子!
我想当的从来不是你的学生,为什麽就不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呢?
凭什麽连谢黎川和宋韵清那两个蠢货都能知道你的计划?
我起码是你的徒弟!他们俩就是个陌生人,算什麽东西啊。
你怎麽能这麽对我?
我恨你!
……
干得发白的土壤上忽然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冲刷着地面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雨水流进了眼睛里,酸的厉害,这场雨让叶檀忏显得更加狼狈,但是却浇醒了他。
你不能就这麽一走了之,我要弄清楚这一切,找你算账。
乌黑的头发贴在他脸上,他将沈昙宁轻轻抱起,凭着记忆找到了她的房间。
帮她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又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後,叶檀忏就坐在她旁边发呆。
说是要找她算账,但是自己连个方向都没有,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包裹着他。
外面下着大雨,身上的衣物刚刚换过,他只得待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观察屋内的构造。
忽然他发现案几上的经书间夹杂着一张纸,他走上前去抽出那张纸,将其打开。
“怎麽突然下起雨来了?该不会不想让你去找澄心吧?”萧溪转过头看向回屋拿伞的沈昙宁。
罪臣之女沈昙宁已经死在了净心寺的捉捕之中了,如今站在他身边的是江湖游侠萧寂涯。
寂意为涅盘,涯为无明之寄,到达痛苦根源的尽头。
无论怎样,萧寂涯这个名字是完完全全可以查到她生平所有的行踪的。
不是黑户,是当年沈昙宁为了方便收集各种情报而捏造的一个身份。
顶多行踪飘忽了一点,不至于凭空冒出来一个身份,惹人怀疑。
这也就是为什麽当初沈昙宁同系统说身份这事她自己来解决。
手上被递了一把伞,萧溪接过来,便听到身边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去晚了澄心说不定就真死了。”
净心寺那场事变当事人都没有死,沈昙宁在系统的帮助下得以死遁,澄心可没有这麽好运,全靠她当初故意刺偏了,根本没伤到心脏才活了下来。
如今正被关在京中监狱里,萧溪买通了里面的狱卒,同沈昙宁一起去问他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