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善的脸埋在沈誉心口前面,很是一阵沉默。总以为,他这次回来,可以和他一直在一起了呢。
想怨谁,却又无人可怨。沈誉的四叔只给半日的假,怕是也很为难,沈誉去西郊大营又不是享福休闲去的,哪里能说走就走……
“那你还不快些回去?”稚善推他,语气轻快:“郡主、国公肯定盼着你,快些回吧,一会儿起风了。”
沈誉哪里舍得放手,黏黏糊糊地搂着她,还在说对不起呢。
“有什么好对不起,我们都一起吃了饭呢,唔……我还看你盖瓦房了。”稚善笑了下,本想问什么时候再回京,思虑片刻还是没能问出口。
郡主罚沈誉去西郊,恐怕有着长远的想法。
沈誉读书不行,但武艺骑射是顶尖的,往后他会不会和父叔一样,正式走上行伍之路?
那样倒算是发挥所长。
可是……
稚善想到自己的爹娘、叔伯,心下一阵难过。
阿娘总说,倘若人人都赖在家里不去迎敌,不去驻守,那谁来守护整个国朝。倘若国朝倾覆,个人的小家自然而然也不复存在。
算了,还远着的事,就先不考虑了。
稚善勉力扬起笑脸,指腹抚过沈誉的胡茬,说:“扎人,弄得我下巴痒,还是剃了吧。”
沈誉低头将她好生看了一会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以后我们还要亲吻?”
稚善羞赧地瞪大眼。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而沈誉哪管这些,俯身向前,掰开她手,径直吻了上来。
稚善脑内空白了一瞬,继而调节呼吸,很快适应了这个吻。
隐隐约约的,她有点明白上一回沈誉为何咬她了。
因为好奇啊!她自己也会想探索一下,沈誉这个人硬邦邦的,感觉一拳就能抡飞个把宵小之辈,可是嘴唇是柔软的。
这就像迷雾中陡然出现的一抹亮光,引着人不断深入……
那会儿被咬的地方,沈誉像是赔罪一般,耐心地吮着,轻舔。
稚善的脸爆红,即便头脑不是很清醒,也想先告一段落,让她好好喘一下。
可是刚离开一段距离,脑袋后撤了一点点,沈誉就立马扣住她后脑,再次吻住。
不止亲了她的唇,还有脸颊、眼睛,一路往上,连发顶也要亲一下。
稚善感觉脸上到处毛茸茸,痒痒的于是不让他再亲,两手撑着他的肩,义正辞严地说:“这胡茬得刮!”
“知道了。”
他的声音……哑了很多。
冬日寒凉的气息在他们分开之后让稚善的脸颊得以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