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沈誉原本想对着她耳朵说话,她一转过来,变成对着嘴了。
近到呼吸都叫缠在一起,是滚烫的。
近到她的表情也在眼前无限放大。
“咳!”沈誉及时收住,拉远了距离。
有一种怦然之感。
薛姑娘的嘴唇看起来很软……该死,他在想什么!!
薛姑娘的眼睛好看,像骤然点亮的星。马球赛她进球之后第一时间就回头找他的身影,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因此也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想亲。
可恶,他何时成了登徒子?!
沈誉紧闭双眼,调节呼吸,但心口怦然雀跃,根本无法冷静。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登徒子,他就是想一亲芳泽。
“沈誉。”稚善忽然出声。
沈誉一惊,险些以为自己把心声念了出来,颇有些心虚:“怎么了?”
稚善紧张且忐忑,遂不看他,只是出神望着水面上的杂技艺人。她说:“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沈誉却一下子听懂。
“好啊。”他明朗一笑,“稚善,稚善,稚善……”
“叫一遍就好了,干嘛叫这么多遍。”稚善咬着唇,心里却想,这个名字很多人唤过,再寻常不过,可是怎么感觉经过沈誉的唇齿发音,听着更好听了?
沈誉腆着脸,笑得欠揍又灿烂:“此间人多,怕你听不清。稚——善——,稚——善——”
稚善小声喊:“我听得清!”
为不遮挡观景,甲板上栏杆建得低矮。稚善倚着不是,扶着也不是,又经沈誉这么一逗手不知往哪里放,她干脆两手环抱于身前。
“哎你知道么,住在淇园的时候我总听你在阮家生闷气,那会儿觉得你好像河豚。”沈誉道。
不止,他还生怕稚善不知道似的,鼓起脸,两腮圆滚滚,“就像这样,每天气鼓鼓。”
稚善气急,抬手戳沈誉的腮。
偏偏他故意用力顶着,没能戳漏气。
“幼稚鬼,”稚善哼了声,“你这样是松鼠,才不是河豚。”
沈誉粲然一笑,给自己笑漏气了。稚善连忙再用食指戳他脸颊,这下好了,一戳一个笑涡,原先竟没发现他是有笑涡的。
沈誉垂下眼,没能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周遭喧腾热闹,他的耳边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眼中,也只有稚善。
这算牵手吗?
沈誉凝眸思量,喉结滚动,顺势改抓为握。交握的位置也由他的脸侧变更为自然落下,垂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