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的同袍还有人打趣他这么早这么年轻就成婚,岂不是一辈子要对着同一个人。
他们幸灾乐祸地笑,殊不知他也不由地笑。
成亲哪分早晚,既然认定了薛稚善这个人,那肯定要早早把她娶回家。
虽然不知婚后那么多年会发生什么,他们会不会相看两相厌,但有爹娘珠玉在前,沈誉认为,没什么好忐忑,也没什么好担忧,跟随本心走就是了。
稚善吸吸鼻子,忍住泪意,说:“那你倒是先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呀。”
沈誉反应了一下,故意道:“你不是不爱吃甜?糖葫芦外层的糖壳你知道是用多少糖熬成的?”
对哦,不提还忘了,沈誉这人,很早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口味。
她不爱食甜,爱咸鲜。
“我看啊,还是给你买串鱼饼吧。”沈誉还真的张望起来,在找小食铺子。
稚善拖住他手,“不用真的买!”
然而沈誉较上劲了,他拍了拍收起来的那份告身,笃定的语气:“我现在可是有俸禄领,吃皇粮的人,买串小鱼饼绰绰有余。”
偏巧,往前再走几步就到食肆。饭点时分,食客络绎不绝。
不一会儿,稚善捧着满怀的鱼饼、虾饼,还有一坛子糟蟹,这是鱼虾蟹鲜一网打尽了。
“沈誉,我现在知道你儿时抄别人的功课为何总被夫子发现了。”稚善幽幽瞟着他。
实在是一根筋。
旁人买冰糖葫芦,他就给她买鱼饼。
有没有想过没有这些吃食,她也会安安稳稳地和他走到老啊。
不过,这些时日稚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变了,好似很爱撒娇,很爱搂搂抱抱。
一定是沈誉脑子不清醒,影响了她。
就像此时此刻,稚善已经开始想和他走到老的事,而沈誉还在强调:“我那不是抄,而是借鉴,一经借鉴我就瞬间领悟到解题思路了,比夫子手把手教我还快,岂不是省了夫子的事?”
还贫呢。稚善觑他一眼,把东西都扔给沈誉抱着,她自己拿起一串鱼饼。
咬上一口,鲜香四溢。
沈誉眉梢一挑,示意喂他。
“这么多人看着,你想什么呢,不喂!”稚善只管吃自己的,而沈誉抱着吃食腾不出手,只能眼看着,吃不到嘴里。
稚善蓄意吃得很香,一边馋他,一边状似无意地说:“我愿意。”
“什么?”
沈誉还呆着呢。
稚善咽下鱼饼,好脾气地又说一遍:“我说我愿意同你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