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善拗不过她,只得起身。
可是待她换好婚服,走出屏风,却发现金金她们几个都不见了,屋内竟空无一人。
“榴香?金金?”
稚善纳罕不已,边走边唤。
这时,窗口传来相当有节奏的叩响,笃笃笃,笃笃笃。
这是在同她玩耍?
稚善闹不明白,提着裙子快步走过去,金镶玉发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哼了声,说:“无论你们谁想的主意,一点儿都不好玩!”
随后,猛地拉开窗户。
稚善想的是,金金她们要是躲在窗后跟她玩捉迷藏,肯定恨不得把耳朵附在窗棂上,那样的话,窗子一开岂不是上半身无可避免的往里跌?是该让金金吃个教训了,玩心这么大。
“嗯?”
稚善愣住,窗外空无一人,只有院子里的一隅春景。
“咳咳!”忽然,视野中出现一只手。
蜜色皮肤,骨节分明。
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出。
“你怎么来了!”
稚善下意识往后退,结果毛毛躁躁撞到花台,那上面摆放着的花瓶更是摇摇晃晃,几近摔倒。
“成亲前三日不让新婿新妇见面。”稚善说着,把花瓶扶稳,而后回头看向窗外。
嘴上这么说,但要是沈誉就此听话乖乖回去,她又会有点失望。所幸,沈誉还在。
沈誉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稚善这才看清那是一条绸带。他说:“知道你讲究,拿去把眼睛蒙了,你看不见我,这不就行了?”
稚善将信将疑地接过绸带。
“那你呢?”
沈誉坦率而又轻松地说:“我不讲究啊,所以我可以看你。”
稚善嘁了一声,她才不要缚上绸带。“三日后成亲,你就能见到我了,而且平时我们天天见,没什么好看的。”
沈誉在窗外静了一瞬,说:“我想你,所以来看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喜欢看新奇,你今日试妆、试衣,试什么都行,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提前看一眼妆容看衣服,而是看你。总之,我自己也没想到刚回家就想你了,一想你我的腿就不受控制来到金鱼巷……所以,薛稚善,你给不给我看?”
听着越来越不像话,稚善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拿他没办法,“那好吧。”
窗外的沈誉得了号令,终于走出墙面的遮挡,正大光明来到窗前。
什么三日不能见新娘子,沈誉才不会遵循。不过他心里清楚,稚善之所以恪尽职守把这条规矩当作命令来执行,是因为她小心翼翼而又虔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