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他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吗?”薛宴辞终于放松下来了,半躺在沙上,这一天,叶嘉盛过得不好,她也一样过得不好。
“等儿子来了,仔细问问就是。”路知行抱薛宴辞到怀里,心想着哄好一个是一个,但也仍没忘了替儿子考虑,“但咱儿子现在很明显各个学科的进度完全不一致,差的厉害。”
“转学到国际私立去读吧,但以哪科成绩为基础,还得你来定。”
路知行答一声知道了,开始翻国际私立学校的名单,查信息。孩子上学这事可是大事,教育是不可逆的,一旦错过了,就错过了,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四十分钟后,叶嘉盛穿着睡衣来了,头还在滴水,衣服也穿反了,狼狈得很,除了脸蛋是干净的以外,其他的都很糟糕。
叶嘉盛的生活自理水平和薛宴辞一样,需要时时刻刻都得有人伺候他们。
“儿子,过来。”
路知行将叶嘉盛抱在怀里,“儿子,这个圆形和扇形的面积你不会算吗?”
“我忘了那个面积公式了。”
“圆周率乘半径的平方。”
“爸爸,那个小是平方吗?”
“嗯,平方的意思。”
“爸爸,平方是说一个数字自己和自己相乘吗?”
“对。”
“那我知道这个怎么算了。”
叶嘉盛拿着卷子坐回椅子,把剩下的数学题全写完了,只是写得很乱,但过程和结果都是对的,只是格式很乱。
“儿子,这些知识爸爸没有教给过你,你和谁学的?”
“我自己学的。”
“你看了哥哥的书?”路知行又问一句。
“没有,二哥不许我动他的东西。”
薛宴辞接过话题,“那你是如何自己学会的?”
“妈妈,我说了,就可以不去上学吗?”叶嘉盛很会讲条件。
“叶嘉盛,你说了,我和爸爸可以考虑给你换一个你喜欢的学校,喜欢的老师。但不上学这事,不可能。”
“那我不想说。”
“好,那你就别说了,你以后也不用出门了,每天在家自己学吧,你也不用去读大学了。”
叶嘉盛刚想哭,就被薛宴辞一句“不许哭”骂回去了,只留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看了姐姐不要的书。”叶嘉盛到底还是哭了,他忍不住。面对薛宴辞的责骂,路知行忍不住,他的儿子也一样忍不住。
“你去翻垃圾桶了?”
叶嘉盛点点头,将头埋在爸爸怀里,后背一抽一抽的,只一分钟,路知行的衬衫就湿掉了大半。
薛宴辞想起来了,半个月前叶嘉念说想要重新装修她的卧室,说想换个风格,就将她从小到大的书、玩具、衣服、收集的卡片扔掉了不少。
“儿子,咱家有图书室,爸爸也给你办过图书馆的借书卡,你想看什么书都可以去借,也可以去买,为什么想着去翻姐姐不要的书呢?”
“我想要一套《查理九世》,可是买不到,只有姐姐有。”叶嘉盛哭过之后和路知行更像了,鼻尖粉红粉红的,眼底全是水汽。
“那你跟姐姐说你想要,她会给你的。”
薛宴辞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和路知行的儿子,怎么会因为一套书要去翻垃圾桶,更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她薛宴辞的儿子得不到的。
“我要了,姐姐说那个书小孩子不许看,她扔掉,她也不给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说你想要呢?”
“我不敢,网上说这套书很多年前就被禁止了。”
薛宴辞打开手机搜了半天,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也一样觉得十分好笑。如果叶嘉盛开口了,就算是想尽办法,她也会买来送给儿子的。
叶家的孩子,不必为任何得不到的东西而感到烦恼。
“那你捡到姐姐不要的《查理九世》了吗?”
“没有,姐姐扔掉的那些书里没有《查理九世》。”
薛宴辞打电话给叶嘉念,要到一整套《查理九世》,搬来送给小儿子叶嘉盛。
“儿子,你看了姐姐的课本,是不是?”路知行低头问一句,他舍不得再由薛宴辞对儿子进行盘问了,她太凶残了。
“没有,我只看了姐姐以前的笔记。”叶嘉盛终于放松下来了,很是调皮,戳着手指头撒娇,“爸爸,我不喜欢看学校的课本。”
“那些笔记呢?”
叶嘉盛又因为妈妈薛宴辞的一句问,在爸爸叶知行怀里坐得笔直,“在我房间。”
“去拿过来。”
叶嘉盛磨磨蹭蹭地去了,又磨磨蹭蹭地回来了。跟捧着宝贝似的,不情不愿地上交给了妈妈。
“叶嘉盛,笔记需要自己去写,看别人写的没意义。姐姐的笔记就先放在这儿,以后不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