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凝香苑彻底沸腾了,之前所有诗作,在这首《雨霖铃》面前,全都黯然失色,沦为陪衬!
而那珠帘之后,一直端坐着的倩影,娇躯猛地一颤,玉指骤然收紧。
她低声呢喃,反复吟诵着最后那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坎上。
词中极致婉转的深情,无处倾诉的孤寂,对美好时光虚度的哀叹……
无一不与她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好美的词……好伤的词……好凄的词……”
苏妙卿喃喃自语:“缠绵悱恻,凄婉动人……字字含情,句句泣血……”
“这李白,究竟是何等惊才之人,竟能写出如此优美、凄婉的词?”
那丫鬟定了定神,继续吟诵剩下的诗词。
然而,经历了《雨霖铃·寒蝉凄切》的情感冲击,和艺术洗礼之后。
后续诗词,哪怕偶有一两首佳作,听起来也显得苍白无力,味同嚼蜡。
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
《雨霖铃》珠玉在前,直接将剩余的作品,都衬成了微不足道的沙粒。
转眼功夫,所有诗词全部诵读完毕。
丫鬟提高了声音:“所有诗词全部诵完!”
“下面,有请诸位贵宾品评鉴赏,选出本节诗会,您认为最佳的一首!”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激动地高声叫了起来:
“还选什么选?这还有什么好选的?必然是陇西李白李兄的《雨霖铃》!”
“不错不错!《雨霖铃》一出,何人再敢言离别?此词已是绝唱!”
“我选《雨霖铃》!若此词不为魁首,我不服!”
“附议!当推《雨霖铃》为第一!”
“除了《雨霖铃》,某家想不出第二首选!”
呼声此起彼伏,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从二楼雅间、包房,到一楼卡座、散座,都异口同声选择了《雨霖铃》。
众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审美也是共通的。
在这种绝对的质量碾压面前,任何偏好、人情世故都显得苍白无力。
斗诗会,讲究的就是一个“斗”字,一切只看诗,而不是身份高低。
丫鬟看着几乎毫无争议的场面,再次提高了音量,声音响彻整个楼阁:
“好!既然诸位贵客意见一致,众望所归!”
“奴婢在此宣布,本次斗诗会第一环节拔得头筹者,乃陇西李白公子大作《雨霖铃·寒蝉凄切》!”
无人提出异议。
丫鬟见状,冲着众宾客躬身行礼,然后拿起写有《雨霖铃·寒蝉凄切》的宣纸,退回珠帘后复命了。
二楼包房内。
气氛更是热烈。
“官人!官人!您的词拔得头筹了哩!”
一位依偎在李恪身边的姑娘,激动摇着他的胳膊,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秋香也巧笑嫣然,一边替李恪斟满酒杯,一边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官人的词感人肺腑,拔得头魁本就理所当然之事,有何好惊讶的?”
“说的也是!”
听着姑娘们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夸赞,李恪心里畅快得意的很,比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镇可乐还要舒坦。
柳永柳三变的词,对于这些青楼女子而言,简直就是核弹级别的绝杀。
句句写情!字字戳心!
这首《雨霖铃·寒蝉凄切》更是柳永的代表作,不啻于皇冠上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