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一点小问题,”容芊妤还是想谨慎一些,试探一二,便说,“不如陛下尝尝妹妹带来的菜,就当替臣妾吃过了。”
“好。”
“陛下!”
符桦刚夹起来,却被容若妤拦下,略带慌张语气说道:“这是臣妾母国的口味,陛下恐怕吃不来啊。”
容芊妤从对方的躲闪中,似乎窥得几分实情,“那不更好嘛,让陛下尝尝妹妹的厨艺,好吃陛下可要让妹妹多做才是!”
容若妤给符桦另夹了一块,不是专门给容芊妤的那道菜,“好吃啊,爱妃厨艺很好!”
没问题?
怎么会?
容芊妤和容若妤不约而同看向彼此,容若妤会心一笑,把菜夹给容芊妤。
“姐姐喝杯酒,陛下都吃了,可不要再驳我的面子啊。”
这酒也是容若妤特调的桃花酒,酒杯口左右两面,一面是酒,一面是毒药。
柳春烟死后,容若妤和她的关系更加不如从前,今日难得相聚,可都是机关算尽。她从不想赶尽杀绝,可容若妤却一次次不给自己生的机会。
既如此,就是断了她们的姐妹情分。
容芊妤吃了一口菜,突然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母后给我们都做了一只香囊,后来就不见妹妹戴了。”
容若妤笑得拘谨,不知觉地低下头,“陈年往事,记不清了。”
“可我还记得分明,”容芊妤说,“还有当年落水之后,妹妹也是带了一盒糕点,可后来不知怎么,我又高热起来。”
许多事情容若妤并不知情,容芊妤也从未迁怒过她,可今日,她将毒酒递到她面前。
从前嬉闹的欢愉日子,此刻已经恍如隔世。
“姐姐信不过我吗?”容若妤问,她骄纵有余,聪慧不足,做什么事,都很容易被发现,这次也不例外。
她慌里慌张险些将酒杯碰撒。
容芊妤按下酒壶,毒酒从壶中流出,看着手中的酒,容芊妤释然地笑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她来和亲?理岁应当她母亲弟弟被残害致死?
理所应当她作为长姐,就要处处维护,忍让,迁就?
哪怕对方将毒酒送到面前,也要大度喝下,毫无怨言?
不。
她不能委曲求全,只为一个表面过得去的假象,不能。
“若妤……”她许久不曾这样叫容若妤了,“我喜欢你杯子中的酒,不如我们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