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根本没有人可推荐,薛霁有些纳闷,这人究竟是怎么考中进士的。不会也是给哪位主考官,哪位学政,送房子了吧。
没才学,没脑子,当真和他那个蠢妹妹是一家人。
崔之琮如实说:“眼下还没有,但陛下娘娘信任,下官一定用心去找!”
薛霁抬眼朝他笑了笑,“辛苦了,敬你一杯。”
“多谢大人!”
两人喝着茶,庆云跑来禀报,“不好了大人,太学的学生上了主街,说请陛下惩治小人!”
薛霁白了他一眼,“何事慌张,崔大人还在这呢?”
“说是……”庆云没说,只一个劲地朝崔之琮的方向看。
薛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瞧崔之琮有些不自在,说道:“有什么就说吧,崔大人也不是外人。”
庆云:“恪妃娘娘卖官被发现了,学生们正抗议呢!”
此话一出,崔之琮手不稳,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这人没什么城府,这一句就已经吓得乱了方寸。
薛霁侧目,这样胆小之人,还敢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带上人去看看!”薛霁立马起身,突又折返回来,“崔大人你就留在我府上先避一避吧。”
崔之琮不住地作揖言谢,“多谢大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大人您可替我求求情啊,这是误会啊!”
薛霁拍着他的手不停得安慰,“你放心吧。”由吩咐下人照顾好他,拿着短刀就和庆云出去了。
薛府在主街附近,离太学并不远,在家门口就依稀能听到学生们抗议的声音,可知太学此刻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
薛霁掩身对庆云说:“那茶里下了药,吩咐人把他看牢。”
庆云颔首,“是。”
不出所料,太学已经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但学生们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减退。
这几日下来,季无诤脸色极差,依旧卖力喊着,“奸臣不除,国无宁日,崔之琮此等败类,不配为国尽忠!”
他越是激愤,台下的同乡越是往下拉他,“无诤别说了,锦衣卫的人来了!”
季无诤此刻早已不在乎这些了,他一直是个心气高的人,这一次带头闹事,也可见是个爱憎分明之人。“我怕锦衣卫?我们都是为国直谏,纵是死,也值得!”
锦衣卫手持弯刀,训练有素地把这几个带头的学生围住,弯刀寒光凛凛,但学生们都没后缩,反倒越来越亢奋。
对于这些年轻的学生来说,公理正义首当其冲,纵使刀架颈侧也不能变节。
“罢免崔之琮,罢免崔之琮!”李宴带头高喊,他是太学学生中颇有声望的,出身陇西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