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他抿唇角,“以后不会了。”
讲到“以后”,意味着他们还有下次同床共枕。
由于傅程铭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了愣。
片刻后,尴尬消失,唐小姐走上前,深吸一口气,“你竟然会抽烟。”
他后退几步,站在风口,想吹散身上的烟气,不忘提醒她,“你不要去闻,对身体不好。”
她轻哼,看傅程铭靠在窗畔,“我最讨厌有人睡一半就悄悄走,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经常这样,说是陪我呢,半夜起来就剩我一个了。”
“然后呢。”
“然后我害怕,我就哭呀。”
傅程铭点点头,“那现在呢,也像三岁一样?”
她不答,斜眼看他。
“有进步,起码不哭了。”
“你呢,你小时候就没哭过?”
“嗯,我想想,”他视线上瞥,在思考,“在父亲去世七八天左右,好像是哭了。”
“没有因为一些小事哭吗?”
这一问,换来的是摇头。
“不打架吗?”
摇头。
“和别人吵架吵输了然后哭呢?”
依然摇头。
唐小姐不再问。再问下去,显得她幼稚。
傅程铭把烟味吹散了,走几步,下巴往卧室方向一指,“走吧,回去。顺便求你赏我一个好脸色。”
看这做小伏低的话,实际模样还是强势的,唐柏菲没忍住笑,小跑着回去。
坚决不和他同路。
-
那日大雨停后,不少二环内的老小区遭了殃,原因为老旧排水系统和管道年久失修,禁不住春季强降水。
唐柏菲难得早起一回,坐在桌前,睡眼惺忪的喝着粥。
成姨喜欢听广播,她将天线拔到最高,听最近这下暴雨的事。
“这雨下的,把老太太膝盖的毛病都犯了。”
她听着成姨念叨,面露不解。
成姨解释,“前几天不是夜里开始下雨吗,隔天我听傅先生说老太太房顶滴水呢,整面墙都湿了,屋里特别潮,害的她膝盖疼,疼得整宿睡不着。”
勺子放在唇边,唐柏菲迷迷糊糊想了一通,“是他奶奶吗?”
“是啊。我今天正准备去看老太太。”
傅程铭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奶奶,她还没见过呢。
这么想,她说,“我也去,我跟着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