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并不想费力气与郁晚雨打斗,她耗费精力,冒着风险来这秘境,只有一个目的。
取走人皇印。
既然祭酒敢做出将人皇印放置在秘境内的举办,那么,她就敢来取走。
这天下,还有谁比她的君王更配这人皇印?
单禾眯起眼睛,右手上现出一柄剑来。
—
面具人匕首戳进秋水脖颈后,却察觉不对。
这绝不是扎进血肉的触感!
这面具人定睛一看,匕首扎进的却是一个陶俑。
“法宝?”此人笑了一声,充当自嘲,“我却忘了你是个出色的炼器师,有些别致的东西,也很正常。”
“上!”
面具人一声令下,围着的十来个修士齐齐冲向林系舟与秋水二人。
秋水在战斗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她也不想拖后腿。幸好,她已经提前为可能遇到的战斗准备了些东西。
她抛出三个陶俑,化作拿刀剑的战士,守在她身边。
“系舟师姐,不用担心我!”
方才秋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实秋水有自保能力的!
秋水捏着手心的小玉,又担心起牧入声。
在拿到这块玉后,秋水本想将玉还给牧入声,但没有成功。
“殿下,这是妾身体己的物件。”牧入声那时又逗她,“您不肯收么?”
秋水当时当然坚决不要了,本来就不想要,一说是牧入声贴身之物,她就更不想要了。
跟烫手似地,就想甩回给牧入声。
但牧入声笑了笑,正经了些,“纪道友,入京路上被我掳走,很生气罢。”
那当然了!本来秋水都不计较这件事了,谁叫牧入声后面又骗她。所以秋水就将入京之事,也算作讨厌牧入声的地方。
“先前晚雨叫我登门向你道歉,我去了,你不肯接受。”牧入声笑了笑,“这玉当作赔礼。当你遇险时,我会来帮你。”
秋水本还不想答应,谁需要她帮了,她有祝游,有师姐们,才不需要一个坏人来帮呢。
“顺便。”那眼覆白丝绸的美人垂首,露出一截纤细的白皙后颈,瞧起来柔弱异常,“此物也关系着我的安危,若是此玉发烫……”
她仰起头来,笑意盈盈地“看”着秋水,“殿下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的师姐来营救妾身呀。”
一个坏人向你提出了要帮她的要求,正常来说,是不应该答应的。
但秋水想起来,郁师姐好像和牧入声有些交情在。现在京城又是这样的情形,牧入声是卜算道途的修士,从战斗能力上来看,也许和炼器师没多大差别。
而且、而且……
秋水瞧瞧牧入声眼睛上的白丝绸,她还看不见……
“好吧。”她答应下来,“我就暂时收着。等试炼结束了,你就拿走。”
—
秋水握着更为发烫的玉,不禁抿唇。
林系舟以剑对付着这些修士,逐渐发现不对劲。
这些修士跟不知疼痛似地,哪怕被她的剑刺伤,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继续往前冲。
这绝不是意志力可以办到的事情。
意志力坚定,是可以忍痛。但绝非感受不到疼痛。
她眉心皱得死紧,冷淡地看向那站在战局之外的面具人。
“你都做了什么?”
面具人应当是笑了一声,“成大事,必有牺牲。”
“狗东西!”林系舟忍不住骂了一句,她又看着这些修士,怒声道:“看不出来,是在用你们的命来换他想要的结果吗?!”
“蠢到给这种人卖命,不给你们宗门蒙羞?!”
面具人摇摇头,“你错了,林系舟。我没有欺瞒他们,我将后果说得清清楚楚。是你们这些人太过令人生厌,哪怕付出性命,也想要赢一赢你们。”
“这还要多亏了你们,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林系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方才,她顾念着这些修士也是正道年轻弟子,没有动杀念。只是想击伤他们,让他们被迫停下动作。
但显然他们不知是吃了什么丹药,还是做了什么,单纯的击伤没有用处。
除非……真的杀了他们。
林系舟冷冷看着那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