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呢!”他结结巴巴地反驳,声音都变了调,伸手想去捡球,却不小心撞到我的膝盖,吓得赶紧缩回手,像是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她……你别听外面人胡咧咧,他们就爱捕风捉影……”
“可我听说,她每次都给你带好吃的,”我故意拖长调子,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慢悠悠地往他心口上“扎针”,“还知道你胃不好吃不得生冷,每天亲自盯着厨房炖热汤,什么玉米排骨汤、山药乌鸡汤换着花样来,让小弟准时送到你办公室,雷打不动的……”
我边说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看着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看着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突然话锋一转,故意垂下眼睑,声音软得像,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啊呀……我们家阿洛……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话一出,詹洛轩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原地。他猛地转头看我,眼里的慌乱瞬间被某种更急切的情绪取代,连呼吸都乱了节奏。阳光透过铁丝网照在他脸上,把他眼里的紧张和无措照得清清楚楚。
“你……你别这么说……”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往前跨了半步,伸手想去碰我的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指尴尬地蜷了蜷,“谁……谁能抢走我啊,我……”
“怎么没有?”我故意扁起嘴,下唇微微嘟着,眼角余光瞥见他急得额头都沁出细汗,顺着鬓角往下滑,心里的小人儿举着小旗子欢呼,嘴上却委屈得直打颤,“那张灵又能打又会照顾人,汤炖得那么好,连你爱喝玉米排骨汤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像我,连架都不会打,上次被隔壁班男生堵路,还是王少赶来救的我。我只会窝在你怀里哭,什么忙都帮不上,天天让你操心……”
说到“窝在你怀里哭”时,眼泪像是真的受了委屈,“啪嗒”一声砸在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我自己都愣了愣。我赶紧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手指更用力地拽着他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麻烦啊……明明王少已经把我护得很好了,我还总在你面前哭鼻子……”
余光里,詹洛轩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篮球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球面里,连呼吸都乱了半拍。他看着我掉眼泪的样子,眼里的慌乱瞬间变成了无措,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擦我的眼泪,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能笨拙地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不哭了好不好?我没觉得你麻烦,一点都不觉得。”
“可是……”我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掉得更凶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他的手背上,“你看张灵多厉害,能帮你打架,能给你撑场面,我只会掉眼泪……上次你胃疼,我想给你递水都手抖,把杯子摔在地上了……”说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那才不是麻烦。”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急得颤的尾音,终于鼓起勇气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颊的眼泪,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里颤,“你掉眼泪的时候,我……我心疼得厉害。杯子摔了就摔了,你没被碎片划伤就好。张灵再厉害,也不会在我胃疼时急得红了眼眶,不会掉着眼泪问我‘疼不疼’……”
这话刚说完,旁边突然传来“咳咳”的轻咳声,孙梦举着没开封的苏打水,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却又忍不住往我这边瞟:“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你们先聊,我去买瓶矿泉水?”她看着我掉眼泪的样子,眼神里都带了点急,“肖静你怎么哭了?洛哥欺负你了?”
“过来!”我带着哭腔喊她,声音还有点哑。
孙梦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偷偷冲我挤眼睛,又赶紧递纸巾给我:“我就说洛哥对你不一样吧!你看他急得脸都红了,眼睛都快瞪圆了!”她边说边撞了撞詹洛轩的胳膊,“洛哥你快哄哄啊,肖静哭起来停不住的!”
詹洛轩的脸果然红透了,从脸颊红到耳根,却没瞪孙梦,只是看着我掉眼泪的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里全是无措的温柔:“别哭了,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你一点都不麻烦,你哭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心疼,怕你受委屈。”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轻轻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想哭就哭吧,靠一会儿没关系。”
我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着他汗湿的球衣,带着阳光晒过的温热气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在他胸口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湿痕,心里那点假装的委屈却慢慢散了,只剩下被他护着的踏实。
孙梦在旁边看得直咋舌,手里的苏打水瓶都快捏变形了,压低声音嘀咕:“完了完了,洛哥这‘心疼’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脸都红成西红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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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洛轩被她戳穿心思,脸果然“腾”地一下更红了,从脸颊红到耳根,狠狠瞪了孙梦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害羞的小猫炸毛。他转过头看着我,手还僵在半空不敢碰我,语气软得像刚出炉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别哭了好不好?王少救你是应该的,他是你男朋友,照顾你是本分。可我……我也会护着你啊,你别忘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顿了顿,看着我泛红的眼睛,声音更轻了:“你不会打架才好,这样我和王少才能一起保护你,他护着你的日常,我护着你的突状况,分工明确,嗯?”
“哟——”孙梦立刻拖长调子,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洛哥这是要和王少组‘护妻联盟’啊?肖静你可真行,把两大男神都收编成你的‘保镖’了!”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刚止住的眼泪又有点要掉下来的架势,不是委屈,是被说中心事的慌乱。往詹洛轩怀里又蹭了蹭,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像含着棉花:“可张灵不一样啊……她又能打又会来事,上次你们帮派谈判,她往你身边一站,气场比谁都强。她能帮你打架,能给你撑场面,不像我……”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只会在你胃疼的时候,笨手笨脚地从书包里翻王少给我备的胃药,还总手忙脚乱把药盒打翻,撒一地药片让你捡……”
“那才是我最在意的。”詹洛轩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终于敢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易碎品,“张灵的汤炖得再好,也暖不了我的心;她的气场再强,也抵不过你一句‘胃疼吗’。可你就算打翻药盒,就算笨手笨脚,我也觉得……心里踏实。”
他的指尖带着点汗湿的温度,轻轻蹭过我的头,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王少是你男朋友,他照顾你天经地义,我都明白。可我……我也想对你好,哪怕只是看着你在王少身边笑,哪怕只是在你受委屈时借你个肩膀靠靠,我也……心甘情愿。”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像怕被风吹走似的,可我贴在他胸口,听得清清楚楚,连他加的心跳都听得明明白白。
篮球场的风带着热烘烘的气息,吹得铁丝网“哐哐”响,却吹不散少年人藏在笨拙话语里的真心。孙梦在旁边识趣地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心事。
我把脸埋在詹洛轩的球衣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洗衣粉混着阳光的味道,心里又酸又软,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原来在他心里,我的笨拙和慌乱从来都不是麻烦,那些打翻的药盒、掉不停的眼泪,甚至是在王少面前都不会显露的脆弱,在他这里都成了让他觉得“踏实”的存在。
张灵的汤炖得再好,谈判时气场再强,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能让詹洛轩红着脸说“心甘情愿”吗?能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出无措又温柔的眼神吗?答案明明写在他泛红的耳根和加的心跳里——能让他这样的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我偷偷勾起嘴角,把脸埋得更深,用詹洛轩的黑色球衣挡住眼里一闪而过的锋芒,那点笑意里藏着势在必得的冷光。哈哈哈哈,张灵啊张灵,你大概还在镜子前得意自己靠着那碗精心熬制的热汤、靠着谈判时装出来的气场,在詹洛轩身边坐稳了位置吧?可你不知道,詹洛轩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那扇只对我敞开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来半步。
这回,我可有九成的把握能彻底掀翻你的所有老巢了。你以为用“远房亲戚”“父辈恩情”这些幌子就能遮住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你以为在青龙帮混上个五把手的位置就很了不起?不就一个靠着几分姿色在夜场爬上来的坐台小姐大姐头,真当自己是江湖女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