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羽没有和他说过密码,但宁涴听过一耳朵,发现这个密码锁不同键位的声音有微妙的区别,且在数字大小上有一定规律。
宁涴不清楚陆钦羽书房的布局,他没有走动:“阿姨要回来了,动作最好快一些。”
“说了是个小东西,很快就好。”江珩之一边装窃听器一边说,“西餐吃得惯吗?”
“你有什麽事可以现在说。”宁涴不想待在有陆钦羽痕迹的地方,好在他那间书房基本只有他会进出,他还是很愿意在那看书的。
江珩之要做什麽他大概可以想通,很多事情需要等待时机,宁涴等了四年,不急于这一时。
江珩之:“听张小姐说,那家餐厅味道还不错。”
宁涴愣了会才想起来张小姐指的是谁,听完他更不想和江珩之出去了。
“突然站那麽远干嘛?”江珩之收起工具,“我身上有病毒?”
“好了吗?”宁涴听到声音停下了。
“换鞋,带你出门。”江珩之说,“你得习惯外面的世界。”
宁涴这一瞬间对江珩之産生了明确的反感:“虽然还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是合作关系。”
“你不信我只是想帮你吗?”江珩之携着海洋清香靠近宁涴,在他耳边轻声问。
楼下响起门声,江珩之以为是家里的阿姨回来,没当回事,还想继续说些什麽。
宁涴神色骤变,他推开江珩之:“是陆钦羽。”
“啊。”江珩之把书房门关上,从容问道,“你要把我藏在哪里?”
二楼有个小的会客茶室,陆钦羽不爱喝茶,几乎不会去那里,宁涴让江珩之自己进去。
关门声和电梯音同时响起,宁涴朝电梯方向走去。
“上二楼做什麽?”
“你怎麽回来了?”
宁涴其实不常说谎,他垂着头:“我有本书好像落在茶室了。”
“找到了吗?”陆钦羽去开书房门,“下次这种事叫阿姨就行了。”
“刚想起来,是我记错地方。”宁涴走到了电梯口。
陆钦羽像是中途回来拿东西,他很快就出来,和宁涴走进了电梯里。
昨晚陆钦羽是半夜回的家,宁涴没睡熟,听到了他躺下的动静。
陆钦羽没有去抱他,宁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欺骗不了自己。
一楼到了,陆钦羽没和宁涴多说什麽,直接离开了别墅。
宁涴站在原地,不一会,江珩之的声音从後面传来:“伤心了?”
“你昨天给他吃了什麽?”宁涴想起了这茬,按陆钦羽的脾气,不爽了会放过他属实奇怪。
“一点无色无味的东西,”江珩之笑着说,“量很小,只会让他不想碰你而已,体检查不出来的。”
“他对你真不设防。”宁涴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江珩之跟着宁涴:“你在吃醋吗?”
“他说他只把你当弟弟。”桌上有阿姨出门前切的水果,宁涴拿了一颗一颗圣女果放进口中。
江珩之看着红色的果子被宁涴咬开,尽管没有观衆,他眼里的笑意却不减半分:“宁哥,你也可以把我当弟弟,如果这样能让你减少对我的戒心。”
阿姨回来了,被家里多出的人吓了一跳。
“你好,我是宁涴的朋友,等下要和他出门。”江珩之提过阿姨手里的菜,帮她放到了厨房。
在阿姨还没反应过来时,江珩之就带着换好鞋的宁涴出了门。
“盲杖。”宁涴转头要回去拿盲杖。他不常出门,使用盲杖的次数不多,但和不熟的人出门,盲杖也算得上是他的安全感来源。
江珩之这次没阻止宁涴,只是在他拿完回来时抱怨了句宁涴不信任他。
“就这麽一段路,明明我扶着你就行。”在餐厅里落座後,江珩之说。
“今天需要噤声吗?”宁涴擦着手。
“单纯和你吃顿饭而已。”江珩之让服务生在一旁等,自己给宁涴念了菜单。
宁涴极少有在这种场合决定自己吃什麽的权力,江珩之刚才念了一大串,他根本无法和吃过的食物对应上。
在宁涴要随便念几个时,江珩之主动给他解了围:“按我喜好来,可以吗?”
宁涴点了下头。
服务员的脚步声离开,宁涴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陆钦羽回来的时候,你害怕了吗?”江珩之问。
“怕什麽?”宁涴不解,他不认为那种情绪是恐惧,只是被陆钦羽发现会很麻烦。
“怕被他发现你和我纠缠不清呀。”江珩之指腹暧昧地划过宁涴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