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见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县城的文旅氛围浓厚,连简单的行步桥两边都被打造成古色古香的长廊,廊顶上挂着灯带,入夜后灯火通明,倒影在河水中辉煌好看。
烟花秀一共三场,最早的这场因为跟巡游表演时间冲突,所以来看的游客最少,许见深因此能占据观赏的最佳点位。
闻杨觉得热,把吊坠从t恤中取出来,双手搭在桥墩上,看着河的尽头。
深色的坠子在白t恤上分外显眼,许见深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时七点钟已经到了,四周音箱里响起抒情伴奏,一朵烟花升腾而上,在两人的面前炸开。
闻杨这次不再看河,而是转头直直看着许见深的眼睛,问:“你跟陆非晚,还有可能吗?”
“早没了。”许见深答得笃定。
“没了?”闻杨重复完,难以掩饰地笑,“那,我想跟你聊聊。”
闻杨说这话时离得好近,因为身高太高,眉眼又锐气,有种不符合其年纪的上位者似的压迫感,以至于许见深一下子没接住,只得用笑掩饰紧张:“聊什么?”
“许见深,”闻杨又跨近一步,弯下腰。
这个动作让许见深能看到他胸前的吊坠,许见深猜到他要说什么,试图拦住:“等一下。”
“等不了。”闻杨干脆地说,“烟花就要结束了。”
闻杨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抓住他试图往后缩的手臂:“你不用说话,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许见深第一次发现,原来闻杨的手劲儿这么大。自己也算常健身练拳的体魄,居然完全无法挣脱。
闻杨已经在收着用力,既能将人箍在身边,又不至于弄疼他。
“你打算躲我?”闻杨没有用疑问语气,而是很肯定地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许见深艰难地开口。
闻杨强调道:“要说实话。”
许见深沉默了一会儿,没吭声,只好点点头。
闻杨知道这是默认,便继续问:“躲我,是因为讨厌我?”
许见深立刻摇头:“不是。”
闻杨的嘴角稍微上翘,然后开始下一个问询:“回去之后,我继续追你的话,你会觉得烦吗?”
“闻杨。”许见深请求道,“别说了。”
闻杨没有心软,反而把他抓得更紧,手臂带到自己的胸膛上,再用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盯着他,重复道:“会吗?”
许见深的血液都凝固,耳根也微微泛红。最后,他认命似的,叹气道:“……不会。”
闻杨笑了下,旋即恢复如初,把许见深的手举到自己胸前,挂着吊坠的地方。
许见深能摸到那个吊坠上的纹路,也能感受到在那下面,有力、快速跳动着的,闻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