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虽然低调,但难免有一些微博被粉丝们用放大镜扒出来糖,时间久了,就连钟玉灵的一些粉丝们都默认他的姐夫身份了。
但林逢秋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什麽忌口的或者是想吃的东西,明天一起吃饭。”
“别的没什麽,水果有忌口,芒果和菠萝,我吃了会过敏。”寻玉臣道。
林逢秋想了想镇上的各种吃食:“渔歌晚你去吃过没有?”
寻玉臣摇了摇头:“我基本上都点的外卖。”
“那就定渔歌晚,在不栖湖那边。”
“好。”
不认识的时候,想认识。
认识以後,就只想独处,独占。
寻玉臣想,他还是太贪心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难走,不过林逢秋和寻玉臣本来就是来徒步的,所以走走停停,一路上拍拍风景素材,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山里蚊虫多,等寻玉臣察觉到脚踝处的痒意,撩起一截裤脚去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泛起了一块浅浅的红肿。
林逢秋随着他的动作看去,语气有些无奈:“幸好带了驱蚊水。”
他从包里拿出小瓶的驱蚊水,递过去,寻玉臣便单膝跪地蹲了下来,按着瓶口,往外侧脚踝喷了两下驱蚊水。清凉的触感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飘散开来,寻玉臣又如法炮制地给另一边脚踝也喷了两下,手腕上也喷两下,一副要把自己用驱蚊水全副武装起来的模样。
林逢秋被他逗笑了:“你变成薄荷味了。”
寻玉臣看了一眼手里巴掌大的绿色小瓶子,目光有片刻的恍惚:“我从小就招蚊子,以前到了夏天,爷爷也给我用这种驱蚊水,喷了驱蚊水还不够,还要拿蒲扇轻轻地摇,空气里都是薄荷的清香。”
林逢秋买的这款驱蚊水自然不是以前的那一款,但它还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香味,好像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儿时的夏天。
那时候的爷爷身子骨还很健朗,每天都带着他一起晨跑,周末带他爬山,假期就带他旅游。
寻老爷子总是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他记得自己的来时路,所以哪怕被认回了祝家,也仍旧叫着“寻玉臣”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从来不信神佛的爷爷去了大家口里最灵验的寺庙,为他求来的。
“爷爷们的手里是不是都有这麽一把蒲扇。”林逢秋的声音把寻玉臣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爷爷也喜欢摇蒲扇,夏天蒲扇不离手,走到哪儿扇到哪儿。”
“或许是吧。”寻玉臣低声道,“现在很少见那样的蒲扇了。”
林逢秋说:“小镇上就有得卖,在花灯街。”
寻玉臣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我看到了的,没有买。”
他的声音更低了,低得有些喑哑:“蒲扇可以买,但替我扇蒲扇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林逢秋怔愣了一瞬,目光触及到寻玉臣眼里的晦暗神色,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抱歉……我……”林逢秋有些不知道说什麽好,他顿了顿,才有些生硬地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你节哀顺变。”
“没关系,爷爷走的时候,是笑着的,那时他已经没有什麽遗憾牵挂了。”寻玉臣把驱蚊水收了起来,“他陪我长大,我陪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这已经很好了。”
林逢秋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有时候,言语的安慰远不如安静的聆听。
“走吧。”寻玉臣继续往山下的方向走去,“总得往前走。”
人的一生都在往前走,即使偶尔驻足停留,或是回首来路,也不过片刻的沉溺。
往前走,往前看,不止于前,不止于此。
--------------------
不止于前,不止于此。——鲁迅
————
下一章我们周二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