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看他像个毛毛虫一样蜷缩,有点无语。
之前是放心不下高从霭,现在看郎峰这个痴呆样儿,也有点放心不下了。
要是能打包一起带走就好了。
哎。
高从霭侧躺下来,“为什麽叹气?”
李株擡眸对上他放大的脸,往後缩,“没什麽。”
想了想,他扯起一角毛巾被盖住高从霭的脸,命令道:“睡觉。”
高从霭伸出一只手朝李株的方向摸索。
李株:“你干嘛?”
话音刚落,那只大手握住他的手不放。
李株做贼心虚,瞄了眼郎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找打是不是,撒手。”
“不放,你打吧。”高从霭语气怀念,“我们好久没握过手了。”
李株:“……”
他尝试抽|出来,反而被握得更紧。
高从霭的手不老实,根本不是正常握,大拇指贴着青年的皮肤来回磨蹭。
李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脚踹过去,腿从高从霭的腿中间穿过。
李株下意识想收回,发现根本动不了。
把人桎梏住的感觉很好,高从霭的心被满足感充盈。
他闭上眼睛,低声说:“晚安。”
李株:“……”
他再一次尝试着把腿收回来,高从霭倏地睁开眼,“睡不着吗?”
那双眼睛太黑太沉,涌动着李株看不懂的情绪。
察觉到潜在危险,李株抿嘴笑,两眼闭得紧紧的。
高从霭不想睡了,贪恋的视线定格在青年脸上。经过风吹日晒的脸皮肤黝黑,鼻梁很挺,睫毛有点短,但浓密。
紧抿的缘故,嘴唇变得很薄。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擡手按灭床头的电灯开关。
这一夜李株睡得不算安稳,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依旧维持睡前的姿势,可是他太困了,尝试挣扎几次作罢,很快就陷入新一轮的沉睡。
清早,客厅里传来走动声。
手机闹铃震动,郎峰鲤鱼打挺坐起来,想叫他哥起床。
张开的嘴卡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哥整个人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嘴巴微微张开,正在打呼!
郎峰:“迟到了!”
气势如虹的声音打破梦境,李株吓醒了。
这麽热的天,他的手被握得很紧,腿倒是被放开了,就是没出息的主动搭到了男人身上。
李株尴尬的收腿坐起来,见高从霭闭着眼睛,扬手拍他。
“别装了,你肯定早醒了。”
高从霭睁开眼,对他笑了下。
高家的缺德父子俩死了之後,高从霭的气色比之前好不少,李株被这温和笑意闪了眼,不自在的点开手机,故作惊讶道:“要迟到了。”
郎峰:“……”
三个人的房间,他是最多馀的那个。
李株手忙脚乱的冲出房间,撞上同样刚起床的庄恒川。
庄恒川打着哈欠,馀光正好看到李株敞开的房门内,高从霭正在看他。
放下掩住嘴的手,隔着距离向对方点头示意。
高从霭的脸色泛着冷,随意勾了下唇就下了床,追上李株一起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