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连忙退出去,慌张说着:“对不起,喻阿姨,我来找喻昼的,走错了,对不起。”
没再敢看喻兰舟就先下楼去,那一刻她只想着先逃离对方的视线。
正逢着喻昼走上楼梯,见陈燃低着头走下来,激动地喊了她一声:“姐,你来啦!”
喻兰舟站在门前一言未发看着两人。
空气好像停滞了下来。
喻昼换了语气,带着丝讨好喊喻兰舟:“妈妈。”
“嗯。”喻兰舟走过来,“不要玩太久,明天还有竖琴课。”
“嗯,好的我知道了,妈妈。”
-
喻兰舟时隔五年的第一场复出演奏结束后,陈燃在洗手间里听见刚才的听众议论:“听出来个什么了吗?”
另一人道:“这乐器挺美的,不是,这指挥挺好听的。”
“长得好贵气。像能渣八百个人。”
“我看八百个都少了。”
“感觉会很渣,很弯,可人家居然有女儿了。”
“想知道她对她女儿是不是也会冷着脸,还是怎么。就你看,虽然她看上去客客气气的,还给咱们鞠躬,可就是感觉她谁都看不起,谁都接近不了她。”
“喻深的总裁给你演奏,可不得恭敬着听吗。”
“喻深不是又交还给喻寄枝了吗?”
“是啊,喻寄枝生病后,喻指挥把业绩翻了两倍,后来又把实权还给她了。”
“姐姐又美又有能力,渣我吧。”
“三十多岁,该叫阿姨了。孩子都老大了还姐姐呢。”
“有感觉的都是姐姐。”
大概是为了听到这样的话,陈燃洗了三分钟的手。
来音乐会的听众不品评演奏如何,反而将关注点投放到指挥家身上。如果喻兰舟知道了,肯定又会臭着脸色。
而自己也和她们一样,冲着指挥家的身体来的。也该同样,被喻老师骂一骂。
想到这儿,陈燃不自觉笑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敛起笑意。
从洗手间出来,正边往外走边整理着背包时,肩膀和人撞了一下。
手机和包内的东西都掉落在地上。
一个穿职业西装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生忙蹲下来捡拾,口中还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跑太慌了。”
“没事。”从包里滚出瓶氯雷他定糖浆来,陈燃也弯腰去捡。
眼前出现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那双鞋的主人微俯下身,一只白皙的手先于陈燃拾起了药瓶。
气息。难耐。大海。
呼吸。氧气。
“陈燃?”喻兰舟先抬眼看她,然后站起来。
那双深海一般的眸子应该是在自己身上打量过几圈。
陈燃的全身上下每处关节和肌肉都在用力,都在强撑着说,不要露怯,不要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