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扭一下”女孩捏着虾尾示范,“肠线就抽出来了。”
小凯学得认真,手指却被虾壳划了口子。叶妍哎呀一声,跑进屋拿红药水。
王桂兰端着蒸馍出来看见,笑眯眯塞给孙子一颗水果糖:“男子汉破点皮不算啥!”
叶昭下班回来时,桌上已经堆起红艳艳的虾壳山。
他脱警服挂好,洗净手坐下,自然接过妻子递来的碗筷。
“刘夫人今天送来一筐杏。”沈秀兰夹虾仁到丈夫碗里,“说屋顶修得好,昨晚下雨再没漏水。”
叶昭剥虾的动作顿了顿:“隔壁单元老陈家也在打听。”
“签了。”沈秀兰眼角弯起,“还介绍纺织厂宿舍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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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方桌。团子吃得满手红油,叶妍细心替弟弟擦嘴。
小凯忽然起身盛饭,先给叶昭再给沈秀兰,最后才给自己装。
王桂兰咬了口虾肉,忽然感叹:“咱家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饭后沈秀兰在厨房记账。
叶昭端着茶杯进来,看见她在税务项下写了数字。
“顾云霁提醒得对。”她笔尖点着纸页,“明天去税务所登记,领正式票。”
叶昭放下茶杯,手指掠过她鬓角:“辛苦你了。”
窗外月色正好,孩子们的笑声从前院传来。沈秀兰合上账本,听见丈夫轻声说:“下周我轮休,去厂里帮耿平他们扛水泥。”
她转头想说话,却撞进叶昭沉静的目光里。
叶昭轮休的第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就跟着耿平去了厂里。
沈秀兰送走他们,转身系上围裙开始准备夜市摊的食材。
小龙虾在盆里活蹦乱跳,她挽起袖子熟练地刷洗,心里盘算着今晚要炒多少斤。
“妈,我帮你。”小凯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语文课本。
沈秀兰抬头微笑:“快去温书,下周不是要月考?”
少年抿抿嘴,固执地搬来小板凳坐下:“我背课文,顺便帮你挑虾线。”
他翻开课本摊在膝头,真的开始一边背诵一边帮忙。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影子。
临近中午,张建国突然急匆匆赶来,工装沾满灰扑扑的水泥点。
“秀兰,有件事得赶紧说。”他擦着汗,眉头拧成疙瘩,“今天来了三拨人想进施工队,都说是退伍兵。我问番号,一个说得含糊,一个干脆对不上。”
沈秀兰放下菜刀:“仔细说说。”
“最后那个更可疑,说是南疆回来的,可我问他侦察连口令,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张建国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他们留的名字,我让耿平先拖着人。”
沈秀兰扫过名单,目光停在赵虎这个名字上。
前世记忆突然翻涌,这人后来成了李文博的打手,专门搞垮竞争对手的工地。
“你做得好。”她沉声道,“以后招人必须先验证退伍证,再让你和叶昭亲自面试。”
张建国松口气:“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兄弟六个虽然人少,但绝不能混进歪心思的。”
这时叶妍举着作文本跑进来,小脸兴奋得通红:“妈!老师让我参加区里的作文比赛!”
作文题目是《我的榜样》,小姑娘工工整整写着:“妈妈每天卖小龙虾到深夜,她说诚信就像剥虾要抽掉肠线,一点都不能留”
沈秀兰眼眶热,搂住女儿肩膀:“写得真好。”
午后沈秀兰特意去了趟派出所。叶昭正在帮民警整理档案,见她来了立即起身。
两人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低声交谈。
“赵虎?”叶昭眉头一紧,“去年扫黑档案里见过这个名字,因为打架斗殴拘留过。”
他从办公室取来卷宗,指给沈秀兰看。照片上的男人眉骨有道疤,正是张建国描述的模样。
“我明天去武装部查退伍档案。”叶昭合上卷宗,“你们先别打草惊蛇。”
傍晚收摊时,顾云霁的吉普车又路过巷口。
“最近不少企业混进社会闲杂人员闹事。”他状若无意地翻到折角页,“你们施工队要是需要法律咨询,随时找我。”
她抬头想道谢,吉普车已经驶远。
第二天叶昭果然从武装部带回消息:名单里两个人根本不是退伍兵,赵虎的档案更是劣迹斑斑。
周末施工队休息时,沈秀兰把六人召集到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