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不起你自己吗?”她又埋下头回复闺蜜的讯息。
等红绿灯时,傅裕用馀光确认这回没开错道,空出眼神去看她,说:“太看得起自己会被你说自恋。”
自恋地认为他对她来说很重要,认为她在乎他的感受,认为他表达了喜爱能得到回应。然而他知道答案是什麽,又何必自作多情。
唐轲语调散漫:“那你就自恋一点咯,让我骂两句怎麽了?”
这个坑他又不是非跳不可。傅裕想。
“那你发吧。”但是他跳了。无他,唯绅士风度尔。
“哼哼,想要什麽文案呀?”
既然干涉了,傅裕干脆干涉到底。
“双人成行。”他说。
这句需要思考,唐轲回神琢磨,鄙夷地反问:“他俩不是奔着离婚去的吗?”
你不也奔着离婚去的吗。傅裕腹诽。不把老公当老公,却把他当鱼钓,谁来管管。
“你刘备还在乎这个?”
“明明你也乐在其中,少过河拆桥。”唐轲彻底关掉手机,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火力全开:“那你发朋友圈吗?发一个吧好不好?告诉全世界,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今天我们结婚了!”
傅裕有不好的预感:“。。。。。。文案是?”
“俺也一样。”唐轲模仿张飞的口气,和上一秒黏糊糊的夹子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拒绝。”他的青龙偃月刀不同意。
“不然写什麽,亲亲宝贝?”
“听上去像淘宝客服。”
“月老终于想起我了!”
“财神爷终于把我忘了。”
“你以後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哪位好心人来掐一下人中。”
“嘿,Siri!”
唐轲沉寂已久的手机:“哎。”
“把傅裕拖出去斩了。”
“好的,这是我从百度找到的内容。”
激烈讨论後文案该写什麽仍不了了之,太抽象看起来像是古早恶搞接力帖子,太亲密不是他们的风格反而越看越假,陷入一种有必要炒CP但是炒得太过的话当事人会留下黑历史的困境。
唐轲双手抱胸,频频咂嘴表示不耐烦,方案全都被否决了心情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有几条的确是她胡诌的,但他未免太啰嗦了!
“先放一边,我要看你公司。”她解开安全带,领导视察般下车。
办公楼除了一楼大堂,用于展示开发成果和社会荣誉,其馀包括所有办公室和会议室在内的每一道门都有门禁,员工可以刷脸,外来人员则需要工牌验证。傅裕很久没用过工牌了,并且如果不出上班上得面目全非这种意外的话,他以後也不会用到。对于工牌的位置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在车里一顿好找。
他慢了半拍才下车,唐轲问他干什麽呢。
傅裕把工牌塞到她手里,说:“你拿着这个,刷门禁用。”
工牌上印着他几年前拍的入职照片,那会儿刚剪过头发,几乎没有刘海。唐轲捧着工牌细看,觉得十分新鲜。照片里的傅裕脑门光洁,眉骨明显,曝光拉得太高,以至于看不见其他五官的阴影——非常适合抠图拿来做熊猫头表情包。
唐轲悬崖勒马住了枉为人伦的幻想,跟上他的步伐。
“哇,你们公司真的好大。”她左看右看,止不住感叹。
“还有更大的。”
“老板画的饼。”
“对。”
“我就知道。”
大堂有一块小角落设置了瑞幸咖啡快取店,傅裕闻到咖啡豆的味道条件反射想点一杯。
“你喝吗?”他问。
唐轲摇摇头,“不喝。你点,我等你。”
办公楼周围环境整洁高档,室内竟也做了绿化,这在唐轲看来等于把钱花在了刀背上,她拿出手机记录,突然意识到这算私人领域,便转身询问:“能拍照吗?”
傅裕愣了愣,随後点点头,左手握着刚做好的咖啡,右手缓缓举起,比了个标准的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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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傅裕:啊?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