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额前的刘海没准已经交缠在一起,呼吸也是。
“你……要airdrop给我什麽东西吗?”唐轲小声发问。
傅裕喉结轻滚,心想,有,有很多。
想告诉你,我嫉妒,患得患失,以为见好就收是绝顶聪明的路径,但是一看到你身边有别的选择,我就觉得自己蠢得要命。
想告诉你我的鲁莽超乎你的想象,牵你的手是想在你这求一次机会,抱你也是,现在也是,给我一次机会。
当朋友当得很失败,是因为我对你産生了非分之想,当丈夫当得也很失败,是因为有这份非分之想我却不敢说。
我喜欢你。
“傅裕?”唐轲叫他的名字,明明还有气儿,怎麽半天没动静。
“驱邪呢。”他说,白开水似的腔调,“小兽小兽乖,坏人都被赶跑了。”
匹配成功。
“我有勇气我都不怕,管他寒冬炎夏。”
唐轲的唱功一向值得认可,可能是听衆靠太近的缘故,这一句的音调十分罕见地离谱离得遥远。
傅裕松开手,靠回座位,从容不迫地忙忙碌碌系安全带,放下手刹,说:“他走了。”
唐轲往车窗外看,“真的走了哎。”
“嗯,看到我们接吻,就走了。”
“我们哪儿有——我去,你好聪明。”唐轲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出气,她扬起嘴角,问:“他走之前什麽表情?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吃屎的表情。”傅裕手误开错雨刮器,迅速掰正。
唐轲没发现,沉浸在反击带来的舒爽馀温中,用力地打了个响指,“我就说该吃屎的另有其人。”
她心底的阴云一哄而散,笑嘻嘻地转头欲夸赞傅裕,恰巧对面来车的远光灯照亮他的脸庞,她看见一只红透的耳垂。
嗯?等等。
其实,他根本不擅长做这些亲密的事情吧?牵个手要问,抱一下要躲,头碰头airdrop完了接根输液管就能去献血。根本就是不擅长嘛。
耍帅耍得叮当响,包袱在後面掉了一地都不知道呢。
方才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有点儿双标,施博桓碰她的时候,哪怕是小小的摸头顶的动作,她都难受至极,觉得此人不但是非不分还图谋不轨,但是傅裕碰她的时候,她没有那麽抵触,反而期待他下一步会做什麽,退一万步来说,不,应该是进一万步来说,他若是真的亲上来,她可能也不会推开他,好像已经在心底默认,无论做什麽,更害羞的那个人,一定是傅裕。
别人难堪,她就不难堪,别人害羞,她就不害羞。世界是个巨大的量子纠缠。
“笑什麽?”
“啊?”
只有汽车引擎隐隐作响的安静空气中,傅裕突兀地问道,他转头瞟了她一眼,她也不玩手机也不看风景,干攥着手提包在那偷笑。
唐轲回过神,搓了搓鼻尖,说:“没什麽啊,我天生微笑唇。”
傅裕会买账就怪了,“说吧,我在你脑子怎麽了?”
“真没有。”唐轲打算什麽时候把他在她脑子里安装的监控给拆了,隐私懂吗隐私。
“我只是突然想到,”她偷偷略略地用馀光戳他,嘴巴搞怪地嘟起,说:“你刚刚是不是有一点吃醋了。”
车子到达唐轲父母的住处楼下,她今晚住家里。傅裕从车前玻璃向上看了看,她家还亮着灯。
又是个点完鞭炮马上就跑的好机会。
“不然呢,他无证驾驶,我不能吃醋吗?”他说。
唐轲没想到他那麽坦然,笑意更甚,重复他的话:“无证驾驶。。。。。。谁有证,你有证?”
“我没有吗?”傅裕看着她。
“嗯,你有。”唐轲藏不住笑,万分肯定地给他竖了个昂首挺胸的大拇指。
不用照镜子傅裕也知道自己现在脸颊红成什麽样,烫得冒烟。
他张开大手盖住唐轲的整张脸,从源头上解决着火的问题。
“你走,不要在这里取笑我。”
反差萌正中唐轲的红心,她像个地痞流氓一样仰天长笑,响彻整片小区,大摇大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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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Tank:你们不知道这小玩意儿有多好玩!
ForU:我的无力再次成为我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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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作者有话说:
《抽象夫妇》正式改名为《她只搞抽象不爱我》咯!文案也有所变动-v-
而且本来是个小短篇的,现在被我写得越来越长,估计还有六七万字,毕竟後他俩还要同居,同居更是那啥要不少篇幅。想着既然沙雕了不如沙雕到底,都是口水文了不如口水到底,所以改了文名和简介。
感谢读者们的追更!欢迎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