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都要气笑了:“还真的是你随口编的啊!”
宫知理振振有词:“也不算瞎编,我和硝子讨论过,她说这种事情没有先例,也没有试验过,所以进行实践是很重要的!”
夏油杰:“吃下去爆炸了怎么办?”
宫知理:“你很像在吓唬小孩子。”
夏油杰叹气,揉着额头很是苦恼:“某种意义上你就是小孩子啊!”
宫知理想笑,她对夏油杰说:“不用把我真的当成十四岁的孩子,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虽然拿不出保证,但你可以相信我。”
夏油杰听完她的话,伸手:“你把咒灵玉给我,我来选选,我记得这次有低级咒灵混在里面。”
宫知理抿嘴,把其中的一个拿出来,说:“你没有必要背负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你。。。”
明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想法,他也全力阻止了,可在最后关头还是要插手,她都可以想象出来,如果她真的因为吞服咒灵出了意外,夏油绝对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说不定这群孩子他也会马上接手养起来。
“虽然这是你性格中的优秀之处,但是有时候要接受身边人的好意,”宫知理朝他眨眼睛,“要信任我。”
她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咒灵玉吞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么大一个咒灵玉可能会卡住喉咙,入口的一瞬间她还在想着夏油吞的时候喉咙痛不痛这种事情,但短暂的甜味之后,咒灵玉消失在她口中,化作淡淡的暖意,补充了她的力量。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原来真的只有你能吞下去啊,”宫知理朝他报告,“被我完全吸收了,一点咒灵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开始吞服自己手中的咒灵玉,宫知理眼巴巴看着,问:“这个东西卡喉咙吗?”
夏油杰吞完一个,说:“有一点,但是习惯了就好。”
宫知理眼看着自己没办法调伏咒灵,对咒灵玉已经失去了兴趣,怏怏地说:“我什么时候能抓一只活的咒灵来看看啊?”
夏油杰:“悟之前不是有邀请过你吗?他说想让你去高专做老师。”
做老师,当然也是要外出清除咒灵的。
宫知理摆手:“那不就成了上班吗?我想的是哪天有什么不长眼的咒灵闯进村子里来,让我抓住——可是我知道村子附近的咒灵也渐渐被吸收了,我都没见到它们的面哎!”
夏油杰神色莫测起来:“村子附近也被你的结界影响了?”
宫知理伸了个懒腰,说:“差不多吧,说到底也是慢慢的影响。。。离我更远的附属中学那座山就没有这种情况,我在哪里生活,哪里的结界就会随着我的心情波动而变化。”
大概是她在生活稳定之后就想着向外扩张,所以结界也有些蠢蠢欲动。
夏油杰思考着她的话,想起自己坐着虹龙在空中感受到的情况:确实,咒灵的反应少了很多,他一开始还想过是不是知理自己偷偷在消灭咒灵。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
他吞完最后一颗咒灵玉,问她:“最近在村子里的生活怎么样?”
宫知理对于这件事倒真的有想法和他分享。
“所有人都在等第一场雪的感觉,”宫知理兴致勃勃,“津美纪她们去村子里玩,一定会谈到这件事。”
夏油杰:“是因为下雪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出门活动了,所以很重视吗?”
宫知理:“这也是一个原因,他们这边会在第一场大雪停了之后举办冬日祭典——就是在小学校舍里面一起准备冬天吃的食物,小孩子们跳跳舞,唱唱歌,吃满足之后就各回各家准备过冬,小孩子们都很期待。”
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活动,夏油杰思忖:“那第一场雪之后给我消息吧,我觉得其他人也会对这样的祭典感兴趣。”
宫知理比了一个“ok”的手势,问:“你今晚要在这边留宿吗?”
夏油杰从沙上起身:“那就麻烦你了,我去树屋里住一晚上。”
他们在这里住宿的环境都是由宫知理收拾,为此五条悟又特意买了一台洗衣机和烘干机送了过来。
当然啦,这些项目都是写进合同里、付费的项目。
可宫知理本身不缺这个钱,愿意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他们有需要。
第一场大雪在十二月初的一个晚上到来了。
村子里的人对于雪什么时候来是有大概的猜测的,所以在前一天晚上,村长就用新装的喇叭通知了大家,表示今晚很有可能会下雪,赶紧把该收进家里的、该做好保温的畜棚都处理好。
宫知理最后检查了鸡鸭棚,又补充了一点饲料。
她提着灯回到温暖的家中,说:“幸好我们今年准备了够多的柴火,不然不经烧。”
她这么说着,把已经开始刺骨的冷风关在门外,孩子们都迎过来,问外面有没有下雪。
宫知理说:“天上有很厚的云,一定是一场大雪,津美纪今天和我们睡一间房,惠和悠仁睡书房,我把书房的床铺好了。”
这间房子最让她不满的就是楼梯在屋子外面,她也是前几天才意识到如果要下雪的话,三个孩子住在二楼,早上起来还要踩着堆满雪的楼梯下楼,她想过几个方案,都因为不够安全否决了,最后还是决定让他们都住到一楼来。
书房原来是杂物间,现在只有一边放着置物架,收纳一些常用的东西,其他都放进了地下室;另一边则是一长条书桌,她就在房间最里面摆了两张行军床,垫了足够厚的垫子和被褥,而且客厅和书房紧邻,暖炉的余温能让他们睡得很暖和。
而津美纪睡在她们的卧室里,宫知理在双层床下面一层边缘加了一张窄床,让三个孩子睡一起。
“今天晚上睡一个暖和的觉,明天就有雪可以看了。”宫知理看着惠和悠仁躺到被褥里,再次检查窗户和窗帘,帮他们熄灯关门。
第一场大雪来得干脆利落,不过一夜光景,便已经将群山环抱的村落完全覆盖,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单调而磅礴的白,仿佛把声音也一并吸走了。
宫知理早上起床,先去客厅里把暖炉升起来,感觉暖和起来了,才去喊孩子起床。
实际下雪还是比她想的要冷,幸好昨晚上没有把孩子们放二楼,客厅暖和起来了,书房很快也暖和,两个男孩自己就起床了,但是绕过落满雪的中庭回到卧室里,宫知理看着三个挤在一起完全不想起床的女孩叹气。
“再冷也要起床,不能一直待在被子里,那样会更冷。”宫知理催促她们,“客厅里暖炉升起来了,很暖和哦,我们早上吃热腾腾的红豆年糕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