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赛伦德只是在她身边躺下,强有力的手臂将她圈进怀里,她的後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得两人能最大限度地贴合在一起,直至身体间毫无间隙。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埋在她後颈的发丝里,闭上眼睛。
房间里陷入一片静谧,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洒进室内,在床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银白。
桑竹月僵着身体,等了很久,出乎意料的是,身後的男生迟迟没有动作。
“赛伦德?”桑竹月轻声唤了下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
他好像睡着了。
这太反常了。
以往他皮肤饥渴症发作时,都会和她发展到最後一步。
然而今晚他竟然真的只是抱着她,什麽也没干。
桑竹月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想转过身看看他。
她刚一动,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牢地锁在怀里。
“别动……”男生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热度未退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睡觉。”
命令式的口吻,却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软糯,甚至像是在撒娇。
桑竹月彻底不敢动了。
也是,赛伦德今天从华盛顿坐飞机回来,晚上又去参加派对,结束後还带她去坐直升飞机,行程这麽满,想必是累极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桑竹月平时基本十一点多才睡觉,因此她毫无睡意。
无可奈何之下,桑竹月只好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任由思绪飘远。
今晚坐直升飞机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着,不知她想到什麽,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上。
不知何时,赛伦德的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戒指,与她手上的正是一对。
在朦胧的月光下,两枚戒指泛着淡淡的光泽。
借着微光,桑竹月缓缓擡起手,静静地打量着这对戒指。
耳畔仿佛又响起晚上赛伦德在车里对她说的话——
“要将这个送给决定相伴过一生的女孩。”
相伴过一生?
这太沉重了……
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封多伦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与此同时,她心里有了打算,等她离开的那一天,就把这枚戒指摘下偷偷还回去。
这枚戒指不属于她。
将来,它应该戴在更适合的人手上。
侧躺久了,身体有些发麻,桑竹月动作轻轻地翻了个身,没有惊扰赛伦德。
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
在这难得静谧的时刻,桑竹月转过头,第一次认真地注视赛伦德。
昏暗的房间里,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男生额前的发丝细碎,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竟显出几分难得的安宁。
桑竹月就这样无声地注视了许久,终于收回视线,她又转过身,不愿再看他……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赛伦德还没有睡醒。桑竹月小心翼翼地起床,洗漱完,去楼下用餐。
佣人早已准备好早饭。
今天早上桑竹月有课,赛伦德没课,因此她没去叫醒他。
她一边吃早饭,一边回复斯黛拉的消息。
【Stella:今天下午别忘了哦,我们去看橄榄球赛。】